片刻后:

“一起洗澡吗?”项诚问。

“不不不。”迟小多忙道。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项诚在浴室外面说,“小多,我给你搓背,你身上太咸了。”

“不用了!谢谢!”迟小多隐约又有点想让项诚进来,昨天晚上,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去抱一个陌生的、同样身为男人的人的身体,想想又有点期待。

项诚拧开门,直接进来,进来时什么都没穿,调了下热水,从身后抱着迟小多,两只大手直接把沐浴露抹开。

迟小多:“!!!”

这家伙长相不帅,身材却非常好,健硕的胸膛,匀称的六块腹肌,手臂肌肉瘦削而结实,不看脸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要做那个,迟小多也完全没有抗拒的力气。

而且他不经意看到项诚的“那个”,好大!

“舒服吗?”项诚身后那东西,“我朋友。”

“等等。”项诚关掉水,沉吟片刻,说,“按我说的做。”

王仁按了好几下门铃,迟小多穿上衣服去开门。

“我靠。”王仁说,“你要吓死我了,可达说你一定回来了,我还不信。”

陈真从王仁身后出来,接着是可达与周宛媛。

“怎么回事?”陈真进来就问。

“换拖鞋。”迟小多忙道。

家里的地板刚被拖过,陈真、可达、周宛媛、王仁进来了。

“你……”

数人都仿佛有点紧张,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莫名其妙,说:“怎么了?”

“你怎么从海上回来的?”陈真问。

“不是你们让叶总送我回来的吗?”迟小多反问道。

所有人:“……”

“叶总是谁?”王仁是完全状况外的,说,“你不是去澳门玩的吗?又认识什么朋友了?”

陈真示意王仁不要开口,说:“叶总说什么了?”

“他说……”迟小多想了想,说,“他接了个电话,让直升飞机送我到雷州半岛,然后把我送到家,还说,这不是他要的东西,还给你们了。”

可达发现了桌上的匣子,迟小多答道:“说完就走了,说改天再来看我,后会有期。”

陈真看了眼匣子,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门朝外看。

可达在浴室、厨房、阳台上各转了一圈,洗衣机正在甩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周宛媛、陈真与可达互相看了一眼,陈真走回来,打开茶几上的匣子。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迟小多问。

陈真语塞,迟小多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不是金刚箭吗?”陈真答道。

“我看不像。”可达说,“先带回去上缴吧。”

迟小多瞪着三人,说:“现在轮到你们解释了吧。”

三人同时心里咯噔一响,迟小多问:“轩何志呢?如果我没猜错,他和你们肯定也是一伙的吧!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船上,当我傻的啊!”

轩何志推开门,手里牵着狗,脑袋上,“周老师的记忆封印,陈真亲手下的,你得找他去。不过我建议你不用对迟小多说什么了,只会白费功夫。”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陈真似乎一直在努力,用场景重现的方式来唤醒他的记忆,以陈真的为人,他不会做无用功。他说过这种封印的原理是把当事人由一件事发散出去的经历逆向回收,最后封在某一个对小多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场景里。只有当这个场景被重现,小多才能想起来。但是在封印前,多半连当事人也不知道那个场景会是什么……”

项诚陡然眯起双眼,依稀想到了什么。

那天傍晚——

——项诚跪在沙发旁,迟小多的身边,贝多芬的《悲怆》在室内鸣响,迟小多微微震动,像是要在梦中醒来,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茶几上放着他的那枚铁戒指,他在睡梦中,无名指轻轻动弹,睫毛不住颤抖。

那天傍晚——

他们洗好澡,在床上侧躺着,面对面看着彼此。

迟小多摸到枕头旁的布包,拿出铁片弯成的戒指给项诚。

“我们以后去英国结婚……”

“不用那么麻烦……”

项诚喃喃道:“那是他觉得唯一能帮上我忙的……”

齐尉:“什么?”

“没什么。”项诚回过神,“谢了。”

项诚抬头望向楼上,说:“近期我会来找你的。”

齐尉:“最好带着你的解释。”

齐尉侧头,看见王仁走出了楼道,转身离开。

迟小多坐在沙发对面,一脸无聊地看着三人,王仁被可达赶了出去。

“尼古拉斯·陈。”陈真说。

周宛媛:“莉莉·周。”

可达:“可达·格根托如勒。”

“你们要合体吗?!”迟小多心里咆哮着掀桌。

“我们是国安局一级特工人员。”陈真诚恳地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编,你们就继续编吧。”

“没有骗你。”陈真说,“这个是我的工作证,你看。”

陈真拿给迟小多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国家特工”。迟小多怒吼道:“原来特工还有工作证啊!这么随身携带不怕被敌人搜走吗?”

“他是主任!”周宛媛纠正道,“主任啊!你看我们就没有证,他是专门找政府部门打交道的!”

迟小多半信半疑,陈真说:“他们都是我的部下,我们调查一起文物走私案,希望在澳门抓到此案的整个交易过程并逮捕马蒂尼。马蒂尼和叶家交易,你的朋友佘诚,就是叶家的代表。”

迟小多觉得似乎不可信,但又找不到任何槽点。

“那佘诚是什么人?”迟小多问。

“他就是喜欢收集文物。”陈真说,“不过很可惜,这不是他要的,所以,我们的队友齐尉,设了一个局,这个局就是利用她的妹妹当诱饵……”

“你小心齐尉揍你。”周宛媛朝陈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