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项建华说:“去打两斤白酒。”

项诚只得拿了钱去买酒。

项建华说:“答应你可以,我有三个条件。”

周茂国说:“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为你争取了,你的条件,组织是不会接受的。”

“那么就算了。”项建华说:“我宁愿她留在妖族里,也不想拿项诚冒险。”

“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周茂国说:“她抱着利用的目地接近你,只是想为你生下一个儿子,新婚那夜要不是我发现,现在项诚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

项建华苦笑,摇头。

周茂国说:“组织这次下了最后通牒,死了太多的人,如果再不阻止天魔的计划,下一个十年,一旦它彻底复活,整个人间就会生灵涂炭。你不愿意当坏人,就由我来做吧。”

“我不会让你带走项诚。”项建华说。

项诚买了酒回来,却看到门外周茂国压着帽檐,上了一辆越野车。

“怎么走了?”项诚茫然道。

“少废话。”项建华说:“去练剑吧。”

项诚只得又去练剑,然而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偷偷地绕回来,听到院子里,父亲正在哽咽。

傍晚,项建华喝得烂醉,趴在桌上睡着了。项诚小心地在父亲身上摸来摸去,找那几张照片,却没有发现。他在阴暗的房里左翻右翻,最后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找着了。

里头是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一个图腾,图腾上,蛇缠绕着裸|体的女人,项诚莫名其妙,再朝下翻,看见天葬台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跪在地上,长发飘扬的女人,她的嘴巴张开,朝着天空射出蛇的分叉舌头,黑气万丈,在明月的照耀下尤其惊心动魄。

第三张同样也是抓拍,画面上有许多青面赤唇的妖怪,张牙舞爪,仿佛在进行一个什么仪式。一个女人只露出背影,走向祭坛,抓拍的角度非常刁钻,像是在屋里的横梁上。

项诚只看到那个女人的背影,瞬间剧震。

外头传来酒瓶倒下的声音,项诚马上把照片放回去,抽屉锁上。

“林语柔当时派人潜入了圣地。”胡新阳说:“乃至我们遭到了偷袭,发现小贱|人身上的圣种后,便让项建华将她骗回来,一举发动了巴山会战。”

又是一个雨夜。

“呼……呼……”项诚躺在床上,不住喘气,额上满是汗水,他赤|身裸|体,全身浮现出蛇的青色鳞片,就连眼睑也随之变得坚硬起来。

“必须马上杀了他。”周茂国说。

“法术是姚姬设的,只要让她解开。”项建华说:“项诚的命就能保住。”

周茂国吼道:“你不要太天真了!项建华!”

项诚十分痛苦,全身不住抽搐,周茂国说:“他体内的巴蛇正在挣扎,马上就要妖化了!”

“思归!”项建华道:“保护这里!不要让他们带走项诚!”

项建华抽出桃木剑,剑身上幻化出金光,周茂国马上追了出去。

山峦的另一侧,黑暗里,胡新阳站在姚姬身后。

“不要再前进一步。”胡新阳说:“你的体内孕育着下一代的天魔,绝对不能涉险。”

“那是我的儿子。”姚姬平静地说。

胡新阳道:“他们布下了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夺取你体内的圣种。”

“正因为他们布下了这么一个局。”姚姬答道:“我才不得不去,我的体内有万木复生之术,是不会死的。”

“你疯了么?”胡新阳怒道:“万一圣种被他们击毁了怎么办?!”

姚姬看了胡新阳一眼,侧过头,说:“我告诉你一件事。”说着凑到胡新阳身前,胡新阳全身一僵,脖子上扎入了一枚尖锐的蛇牙。

姚姬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踏入了巴山一步,登时整个山林都为之沸腾起来,天空中暴雨倾盆,林间散发出嚣张的黑气,释放向天空,乌云密布的天:“姚姬诡计多端,却也令我等因祸得福。”

“是。”胡新阳鞠躬,收回了眼里的光束。

天魔的声音最后道:“你素以智谋见长,当年姚姬执意归去,你竟未发现任何端倪,可见你也是个废物。”

胡新阳不敢应答,天魔又道:“王雷,你这些年的刺探没有白费。”

“是是。”王雷忙躬身道。

胡新阳又道:“我们一定会将项诚带回来。”

天魔发出一声冷笑,通讯消失了。

深夜两点,迟小多脸上被泼了一盆冰冷的水,醒了。

身边蹲着赤|身的郎犬,郎犬正端着冰水朝全身淋,顺便泼了迟小多一脸。

迟小多冷得不住打颤,端详郎犬这个裸|男,郎犬非常非常的瘦,瘦得简直皮包骨头,肋骨根根分明,用一个蹲着的姿势洗澡,公狗特有的,巨大的阴|囊和软垂的那物直拖到地上。

“这是什么地方?”迟小多问。

“你的屠宰场。”郎犬露出危险的笑容。

郎犬搓了几□体,穿上一条长裤,套上脏兮兮的毛衣,走过来,揪着迟小多的头发,让他仰起头,伸出舌头,舔了下迟小多的脸,啧啧赞叹,说:“你一定很好吃。”

迟小多忍着脸上口水的不适感,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冷,自己快要被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