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还在家里?”区老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项诚。

“是。”项诚说,“邝兄去保护他了,除非鸱吻会□□术,否则不可能再伤害小多。但一天没有搞清楚,我就一天放不下心。太冒险了,我不该把降魔杵留在鸱吻身上。”

“你很快就能问它了。”区老打方向盘,从小巷里转出,珠江大桥上拦着路障,警灯一闪一闪,江水洪流漫过了桥面,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猛兽正在江中兴风作浪。

区老掏出证件交给特警,特警核对无误,齐尉拉着车门,“你在家吗?”

迟小多:“等一下!我去穿裤子!”

杨星杰:“……”

杨星杰进家门的时候,地下湿了一滩水,门毯上留下一个漆黑的鞋印。

“快进来。”迟小多忙道,“没带伞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杨星杰脱下外套,说:“刚办了个案子,就在附近,下大雨也打不到车,正巧过来了。”

迟小多拿毛巾给他擦头,杨星杰坐下,说:“王兄让我来看看你,他觉得你最近似乎有什么事……你室友呢?”

“他……”迟小多微一顿,说,“值班去了。”

迟小多给杨星杰倒了杯热茶,杨星杰笑着说:“你新家地段挺好,怎么也不让我过来?”

迟小多忙着去拿电吹风,杨星杰解开衬衣,现出脖侧深可见骨的一个黑色血洞。迟小多拿着电吹风过来,杨星杰帅气的脸低下挡住了咽喉上的伤口。

电吹风被打开,嗡嗡地吹着杨星杰的短发。

“小多。”杨星杰说,“你记得我吗?”

“什么?”迟小多把电吹风一关,问道。

“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出结果了吗?”杨星杰问。

迟小多笑笑,又打开了电吹风,嗡嗡的声音里,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杨星杰转头看他,似乎在期待一个答案。

珠江大桥上,雷鸣电闪,齐尉与另两名年轻的驱魔师踏在木板上,乘风破浪,冲向江心。

项诚长身而立,站在一根竖杆的顶端,天顶的狂雷映亮了他满是雨水的脸庞,他的双手犹如操控着一道无形的能量,随着波涛汹涌的江心中翻滚的浪潮而不住移动。

鸱吻终于再坚持不住,一声咆哮出水。

巨浪掀起,一头漆黑的庞然大物飞过天空,划出一道弧。

“收!”项诚怒吼道。

降魔杵嗡然离开鸱吻身体,流星般飞向地面,项诚接住,继而双手持棍,斜掠,前挑,射出一道银色的夺目光辉。

与此同时,齐尉吼道:“金光破魔!”

平地三道旋转的金光圆轮射出,呈现出三个光环,就在鸱吻出水、飞过桥顶的一刹那将它长条形的身躯锁住。项诚双手控制降魔杵,全身沐浴着银白色的光辉,思归飞来,停在降魔杵的一端,化作一道强烈耀眼的光团一收,继而汇聚于杵端,射出激光,开始灼烧鸱吻!

鸱吻咆哮哀鸣,腐烂的身体迸发出滔天魔气,朝着天空飘散。

狂雷闪电一波接一波,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一阵狂风卷着雨水,吹开了窗门。

“对不起,星杰。”迟小多关了电吹风,对着杨星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