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抬手碰了碰脸上的面具,垂下的睫羽,掩藏住眼底的深意。
再说国师府那边,百里安知道国师与自己有一层亲缘之后,待他隔阂尽消,有时还会开起国师的玩笑来。
玉青檀终年呆在国师府中,最多也不过是以师父的身份,在深宫里走动,对许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旁人敬畏他身份,不敢同他说话,他也懒得同旁人说话,现在百里安来了,他觉得与人说话有趣的很。
百里安实在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从前对国师心有忌惮,不敢说话,怕冒犯了他,现在知道国师与他有这样亲缘的关系,说话间,也随意了起来。玉青檀是有问必答,但百里安总是勾着他说话似的,叫他也忍不住回问起百里安问题来。
但百里安的事,大多他都知道。但自成年之后,他都没有再去看过他,所以就有了一些不知道的事。
百里安是越聊越奇怪,他跟国师之间,总觉得不像是父子,因为国师的声音,太过清冽了一些。
但这真说不准人家是驻颜有术,这些疑惑,百里安就只放在了心底。
转眼又是半月,罗闻佩递了拜帖过来,说要请国师过府一叙。拜帖上确实是罗闻佩的字迹,里面还夹带着国师府的信物,玉青檀本不准备赴约,但百里安想去看看罗闻佩康复如何,于是乔装打扮一番,准备和国师同去,不想还没出门,就又撞上了宣王。
这一回还是不见他,门外的奴才却道,“宣王不肯离去,执意等在外面。”
要是往常,玉青檀才不管他等多久,但这一回,他是要出门的。
百里安也是个胆小的,上一回在罗闻佩府门外,撞见宣王,都够叫他心惊胆战了,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胆子出去。
但国师已经回了罗闻佩的拜帖,说今日会过去,这一下就变得两难起来。
百里安思量之下,提议让国师前去探望罗闻佩,万一他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带给他的,而他自己,就留在国师府里。但他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倘若玉青檀走了,宣王闯进来,那……
国师看的出他怕宣王,道,“你不必担心,此番,我与宣王同去。”
百里安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也如国师说的,他不知出去和宣王说了什么,走的时候,竟真的将他一并带走了。
百里安在国师府里等着国师的消息,等着等着,竟又看到了那石雕的凶兽,上一回这凶兽下面,就露出一个密道来。那时候他不敢看,这一回正好无事,看两眼,也是不妨事的吧。
百里安还没想好,手上就已经打开了机关,他站在凶兽旁,看着那黑黢黢的通道,心里又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