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医生递过来的针筒,白霄将针管慢慢推入血管,冰凉的液体慢慢渗透,这中间,绵绵只是合着眼睛似在假寐,并没有出声阻止。
针筒被医生恭敬的接了过去,一旁的护理人员正要为白霄整理衣物,被一只手掌挡了挡。
阮绵绵隔开他人,半蹲在地上,为白霄扣上袖口扣子,动作仔细认真,垂下的睫毛蕴着一丝犹如午夜魍魉般的邪美。
白霄静静的看着,儿子的手指很美,白皙剔透,当年还是那么小一个孩子,糯米似得小手软乎乎的扒着他,牙牙学语的喊着“PAPA”,现在却长那么大了。
似怕泄露太多情绪,白霄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无情而淡然,依旧是白家当之无愧的帝王。
马上就要去大干一场了,容不得一点意外。
他要为展机,打下一个天下!
“展机,随我一起。”
“是,父亲。”不变的敬称,抚平唐装上的微小褶皱,绵绵波澜不惊的站了起来,像什么都没做过。
上一刻还像是孝子,一下刻又变回了冷硬的石头,变脸如变书。虽然比以前任意妄为的白展机不知道好多少倍的乖儿子,但白霄的脸色却越发沉凝,黑得能滴水。
之后的父子两都是沉默,一路无言。
路上的景色和行人,让绵绵清晰的肯定依旧还是美洲,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车窗外灯火通明,当车子驶入不夜城,路边甚至站着不少出来拉客的少爷、公主。
[哦哦哦,环肥燕瘦!白霄不会是带你来开荤吧,哈哈哈哈,童子鸡!]
[你不闭嘴会死吗?]
[……会~~]
不再理会自从复原了记忆体,又原地满血复活的毒舌禁书。绵绵自上车后说了第一句话,“父亲,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