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卢桢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这人射兔就射兔,看她做什么?

不过她确实被张云鹤的射术给惊艳了一把,看向张云鹤的目光满是讶异和欣赏,亮晶晶的。

大概就跟看奥运会场上射了十环,为国争光的冠军们的眼神是一样的。

可落到张云鹤眼里,还是让他忍不住唇角扬了扬。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一个女人,而和他过去认为的那些犯蠢的纨绔们一样,在女人面前秀自己的射术。

可看到卢桢望着他时明亮的眼神,他依然忍不住心生雀跃。

*

“上去就是老虎沟了。”他们将骡车停在低矮的山坡下,望着上面。

上去的路因山水顺流,冲刷出一条山石嶙峋的浅黄色砂石小道,小道两旁还长了几颗山楂丛,只是上面结的果子不多,只零星几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因此地极少有人过来,树木高大幽深,看上去极为静谧,那静谧幽深的树林里,仿佛藏着无数他们看不见的危险。

与卢桢他们想象当中的,虎沟泉动物狂欢的样子相差甚远,至少表面上,除了山鸟飞徊,和不远处的山鸡扑腾,并未看到其它动物。

李老根看到不远处的山鸡,却道:“看来附近的动物确实都聚集此处了。”

他看着张云鹤和卢父道:“骡车和水桶可以放在这里,我们说的适合设伏的地方就是那里。”他指着顺着砂石小道上去的三百米远的高出,看了卢桢一眼道:“你们可以留个人在这里看着东西。”

这句话显然是说卢桢的,对于卢桢一个女人,也要来此,他是不赞同的,可她父亲都没说什么,他更不会说什么了,而且在他看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他对卢父道:“不过此地未必就比上面安全,若是平日,留下一人在此地自是无事,但此时我却不保证没有别的,若留在此地,最好怕到树上去等。”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卢桢:“会爬树吗?”

会问这一句,完全是因为,卢桢哪怕穿着灰衣粗服,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是个姑娘,别说这么白净秀美的姑娘,就是他们乡下的女孩,会爬树的也是少数,更别说此地树木都十分高大。

见过卢桢爬树的人,全都立刻想起卢桢爬树时那利索的模样,其他人则想起卢桢爬山壁了。

卢父和张云鹤都道:“她会爬树。”

卢父和张云鹤都看向卢桢。

卢父道:“你就留在此地,躲在树上,其他人跟我上去。”

整个车队的人都听卢父的,也只有卢父能指挥的动他们。

卢桢却不放心卢父一个人,而且她一个人在此确实有些害怕,拉了拉卢父的衣袖,朝他摇头:“我不要一个人在这。”

卢父却坚定的按着卢桢的手,眉头紧皱:“听话!”又缓了缓语气,“你在这里看骡车,这么多牲口呢。”

牲口确实要有人看着。

倒不是怕它们跑了,它们都是养熟了的,又都系着缰绳,身上拴着骡车,缰绳松松的系在树上,打了个活结。

此处也无人敢来,倒不怕被人偷去,只是常规的想法,这么多骡车,骡子对他们来说又是非常贵重的财富,若无人看守,就这么放在这里,他们总有种把自家银子丢在马路上,生怕被人捡去了的感觉。

恰好卢桢是个女人,没有多大力气,原就不指望她能杀什么老虎,留在这里看东西正好。

卢父非常坚持,卢桢拗不过卢父,点点头,答应下来:“那你们要小心。”她目光担忧的看向众人,着重告诉卢父:“一切以自身性命为重!”

卢父拍拍卢桢的手,让卢桢先到树上去,亲眼看到卢桢爬上一棵树,卢父嘱咐她千万不要下来,遇到不对就赶紧架着骡车先走,这才跟着众人一起上山。

*

骡子们傻呆呆的,灵宝山山火爆发时,它们还知道逃跑,此时它们距离虎沟泉如此之近,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居然低下头吃着地上的草。

冬天的草大多都黄了。

此处可能无人过来的缘故,草很深,中间夹杂着一些老绿色草叶,草地上落了大片的树叶,骡子、牛也不挑,跳过落叶,低头吃的津津有味。

那条山上水流冲刷造成的小道,是个长约两三百米的斜波,有些陡峭,两边长满了带刺的藤蔓,藤蔓大多两米多长。

到了此地,卢父他们都极为谨慎,动作也很轻。

谁都不敢在此时惊动老虎。

卢父和吴管家都带着掌心有防滑胶的白手套,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方便回来,他们一边走,就一边将这些带刺的藤蔓打成结推倒,其他人则将肆意生长的刺藤割断,随意地落在草上、地上。

卢桢看着他们全都上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砂石小道的尽头。

她无事可做,将一辆辆骡车都掉头,再将缰绳系在树上。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上面还未见动静,卢桢等的实在着急,看不远处的草地上有野鸡安静又警惕的啄着草丛,卢桢将空间里的手木仓掏出来,戴上□□,爬下树,一步一步朝那野鸡靠近。

野鸡极为警惕,卢桢离它还有六七十米距离,野鸡扑通一下,张开翅膀,飞到它附近的灌木丛里了。

这一片因是山脚凹地,树不多,但是灌木丛非常多,大多是一种叶子为不规则六边形片状,叶子的六角都长满了尖刺的树丛,这种灌木丛有个特点,就是上面的叶子十分茂密,但下面的根部却是空的。

那野鸡躲在里面以为安全,一动不动,卢桢靠近都六十多米时,就趴在地上,瞄准那野鸡,啪一声轻响,一击必中!

卢桢警惕地看看周围,见除了静谧,还是静谧,只有山鸟扑腾翅膀飞过的声音,就从空间仓库里找了根长的钢管,将那只还灌木丛中扑通抽搐的野鸡掏了出来。

之后她又爬到树上,握着木仓竖着耳朵听上面动静,眼睛却打量周围环境。

张云鹤画地形图的时候,卢桢也看了,当时脑子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具体概念,此时到了实地,就知道他们大致埋伏在哪里了。

她望了望周围。

能够上去的路,并不是只有那一条砂石小道,只是那条被山上水冲刷而形成的小道是最容易上去的,其它地方全都生长着茂密的树丛,想从中间挤上去,特别难。

难,却不是无法做到。

仗着现在已经入冬,且天气严寒,蛇都在冬眠,卢桢从树上下来,跳过下面的一条干涸的大沟,从他们埋伏地的后面,绕了上去。</br>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