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哎呦。这不是顾大人吗,咱家在这里有礼了。”大内太监总管张福笑眯眯地走上前,作势要行礼。

顾青元很有眼色地虚扶了他一把,笑道:“张总管如此多礼,实在是折煞本官了。”

“顾大人客气。不知大人来这里作甚?”张福故作惊讶地环顾四周,面露狠色地呵斥道,“是不是这些狗奴才慢待了大人?看咱家不扒了你们的皮!”

“总管饶命!”四周的太监侍卫们一听此言,纷纷跪倒在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顾青元见他发作,心知自己已经不便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挥手示意自己的侍臣退后,他皱着眉,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不瞒张总管慧眼,自从圣上三日前突染风寒,宣旨不许任何人觐见,这几日来朝会便无人主持。朝廷上下无不人心惶惶,六神无主。这期间更是有一些奸邪小人趁机作怪,搅乱人心。本官实在担心陛下圣体和国家安危,这才冒死觐见,还望张总管体谅。”

张福面不改色地听他说完,也跟着后面叹口气道:“圣上又何尝不着急呢,奈何身子实在不爽利,这几日夜里更是发了好几次高热,雪华公主和令爱顾小姐急得偷偷哭了好几次呢。”

他见顾青元将信将疑地眯眼看他,微微笑着继续道:“不过顾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圣上虽然容易疲倦,但在白日里精神尚可时,已经批阅了最近上奏的紧急政务。刚刚才命咱家送来这里,可巧儿就遇见您了。”说着,他挥了挥拂尘,示意身后的徒弟小邓子上前。

顾青元这才注意到,张福身后的小太监手上,还捧着一沓奏折。只是这小太监太过普通,方才又一直缩在张福身后,才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张福等顾青元接过小邓子呈上的奏折,继续笑着客气道:“还要麻烦顾大人将奏折分发给各位大人,咱家还要回去伺候陛下,就先行告退了。”

顾青元低头看着奏折封面熟悉的已阅二字,拿着奏折的手指因为十分用力,已经显出几分苍白。他缓缓扯出一抹微笑:“原来如此,圣上圣体无碍,方是百姓之福。本官觉得,为了陛下圣体安康,今日之事就不用报告陛下,让他凭白耗费心神了。张总管,您说是吗?”

“还是顾大人想得周到。”张福依旧是一副很好说话的好人模样,笑呵呵地告辞,“那咱家就告退了。”

“张总管慢走。”

顾青元脸上的假笑直到张福离开后再也维持不住,一个巴掌扇上身后侍臣的脸:“一群废物!真假消息都分不清楚!”

“大人恕罪!”侍臣的心中也苦得不行,“我们买通的小太监的确说过从未看见过陛下啊。”

“从未看见?”顾青元冷笑,“他没看见就能说明陛下不在宫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