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歌曾经以为自己住过的地方,后来才知道,其实是一栋被拆迁了大半的烂尾楼房。

这块荒地人迹罕至,斑驳的危墙下面,是一座早已被废弃的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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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口袋被解开了,楚歌被人拎了出来。

领子被人毫不留情的提着,勒住了脖颈,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楚歌想要挣扎,然而绵软的四肢积攒不起半点儿力气,反而是激怒了拎着他领子的人。

“啪!”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了他的面上。

王治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着蝼蚁。

他像垃圾一样被人掼下去,匍匐在地上,有人踩上了他的手,恶意碾磨着。手掌摩擦着粗粝的石子,只听着“喀啦喀啦”的响声,手指被一根根踩断。

疼。

“我就这么做了又怎么样,啊?有本事,你让我给你道歉啊?!”

“哟,陆九当然可以捧着你,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

“……想要赔礼?当然啊,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这条小命,能不能担待得起。”

“迟秋月是什么人,她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还敢肖想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除了成绩一无是处的傻逼。”

……

起风了。

枯枝败叶簌簌作响,飞沙走石铺天盖地。

冷风穿过了烂尾的危楼,席卷过了散落的砖石,呜呜咽咽,惨惨戚戚。

脖颈被人扼住了,拎着领子,将他拖到了高处。

那里,危墙摇摇欲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风雨所侵蚀,豁出了一个缝隙。

从这里往下看去,足以令每一个恐高的人心生出恐惧。

“求我啊,小子……求我我说不定心情一好,今儿个就放过你。”

王治捏着他的领子强迫他朝下看,被鲜血模糊的视线里,只见得到四散的铁轨与钢筋。

可以轻而易举的贯穿人的身体。

“求我我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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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被揪住,被迫抬头。

楚歌竟然笑了起来,一笑就剧烈咳嗽,喉咙里全是腥甜的血腥气。

他看着那个满面狰狞的人,嘴唇一张。

“做梦!”

王治的脸色刹那间就阴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