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缓慢的摇头。

陆九隔得不远, 淡淡的看着他, 十足的不耐烦,几乎都要满溢出来。

“鸣铮,走了。”

杜鸣铮道:“但是他……”

陆九冷冰冰的说:“人家尖子生, 根本不要我们送,你看不出来吗?”

他没有看楚歌一眼,一脚踢起了皮球,当先走下台阶离开。

皮球一下一下的颠着,陆九一去不回头。

他身边的同学都是唯马首是瞻的,见着陆九率先离开,一个个也跟了上去。

杜鸣铮落在后面,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走出几步了,又回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不舒服就去医务室啊。”

“……鸣铮!”

远远地,陆九在大喊。

“来了来了!”

杜鸣铮不再迟疑,回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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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沿着台阶,缓慢的爬上去,独自离开了主席台。

他沿着操场上方的林荫路走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走到了哪儿去。

原来在这里……

他模模糊糊的想。

在男生宿舍楼下的、在绿化带旁的黄桷树旁。

——那是在过往的日子里,他经常百无聊赖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地方。

若果出了绿化带,再朝着前方走上两三步,就是家属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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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的神情是冰冷的,连他的眉眼里都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

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根本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还在那块操场上踢球,可是并不期冀着谁成为他的同伴,亦并不期冀着谁为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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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想笑,他扯了扯唇角,却发现,就是想要笑起来,都是那么的艰难。

——这才是真的吗?

楚歌喘了一口气,觉得呼吸有一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