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惜白轻声道:“刚回来。”

原嘉澍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瞒得可真紧。“

原惜白的目光落到了他抱着的花束上,道:“你来看辛先生的吗?”

原嘉澍点头:“是啊。”

他注意到了原惜白的视线,停留在他怀里那一束纯白的花朵上,不知道是想着了什么,眉眼柔和下来,灿然一笑:“朋友推荐给我的,卡萨布兰卡,漂亮吧?!”

原惜白目光扫过了嫣红的花蕊,点了点头。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淡淡的香气,却变得越来越浓郁。

原嘉澍要推开原惜白朝里间走,原惜白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交错之间,那束卡萨布兰卡失手便掉在了地上。

恰恰落在楚歌脚边。

原嘉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收回目光朝前走去。

原惜白俯下身,捡起了那一束卡萨布兰卡。

当他直起身体的时候,嫣红的花蕊就递到了楚歌的眼前。

淡淡的花香似乎更加浓郁了。

楚歌就眼睁睁的看着原嘉澍走到了病床边,在原惜白刚刚起身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伸出了手,轻轻抚过辛幼宁的眉眼,柔声道:“幼宁,我来看你了。”

他的手指尖还沾着一点点散落的花粉,落到了辛幼宁的面颊,原嘉澍不以为意,甚至还在他的脸颊上擦了擦,抹到了辛幼宁唇边。

一刹那间荒谬的感觉燃过了胸腔,即便是自诩已经知晓了原嘉澍真面目,楚歌还是叹为观止。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喘息呻吟,然而现在,又可以在辛幼宁的病床边,倾诉拳拳爱语。

不远处原惜白抱着卡萨布兰卡僵硬的看着这一幕,如同泥塑木雕。

原嘉澍连眼神都舍不得给他,只漫不经心道:“傻站着做什么,把花插上啊。”

原惜白走到了病床边,轻轻的把那一束卡萨布兰卡放下,白色的花朵看上去无比的纯洁,唯有一点鲜红的花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了颤。

花香渐渐弥散开,如同被一夜催放,馥郁芬芳,大半个特护病房内都能够闻到。

楚歌看着那一束卡萨布兰卡,只觉得淡淡的香气仿佛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钻,有一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原嘉澍徐徐道:“惜白,你出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他这是想要支开原惜白,然后取走平安符!

原惜白低下了头去。

在原嘉澍的面前,他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几乎都说不出半个不字,就像是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

也让楚歌登时凉到了心口。

“别走!”他站在原惜白身边,拼命的凑过去,“别听他的,他是想把你支走,他要拿走平安符!”

原惜白并不知道,他转过了身体。

楚歌眼睁睁的看着他远离自己透明的身躯,无能为力。

“你要往哪里去,他让你走你就走了吗?你不是很爱辛幼宁的么,为什么不反驳他,你才是辛幼宁的合法伴侣,你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

原惜白迈开了脚步,已然背对着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