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还在这个走廊上的人,甚至还瞥了李应一眼,就如同是高高在上的赏赐。

那之后,原惜白的状态明显更加糟糕了,他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要倒下去。

公司,是辛幼宁的公司。

剧本,是原嘉澍的剧本。

那提到的将要开拍的那个本子,从头到尾都由辛幼宁与原嘉澍所设计,就如同他们俩爱情的结晶。原惜白无数次看着辛幼宁扑在那上面去,而当他问起的时候,则是一脸冷漠的告诉他,说了他也不会懂。

明明都身在一个圈子里,明明原惜白也算爬到了演员的上层,他对于剧本下的功夫是许多合作过的导演都认可的,然而到了辛幼宁这里,却成了说了他也不会懂。

想必在他心里,能够懂他的,知道他心意、他灵魂的,也就只有原嘉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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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这个剧本意味着什么,笃定原惜白不会接,是以原嘉澍才抛了出来。

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满是玩味,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善意。

原嘉澍等待着原惜白回答,最好在他面前就那么崩溃,被他的言语击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败者。

他等待着。

原惜白轻声道:“再说吧。”

原嘉澍皱眉,欲要乘胜追击。

原惜白头已经转向了病房:“辛先生还没有脱离险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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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极为讽刺的一件事情,原嘉澍一口一个“幼宁”叫的极是亲热,而原本是更加亲密的原惜白口里,却是一个个疏离的辛先生。

楚歌陡然间回想起来,似乎自己第一次听到原惜白开口,他所用的称谓,就是“辛先生”。

那不像是伴侣,反倒像是上下级。

想到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似乎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说不通。

他只有一个时候,控制不住,喊出了一声幼宁。

——亲眼目睹那满缸血水的时候。

楚歌看着原惜白那样难过的样子,心里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

夜,已然深了。

原嘉澍接了个电话,已经离开了,于是,病房外,就又只剩下原惜白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靠着金属椅子,手掌撑着额头,半阖上了眼睛,神色中有些许的疲倦,看上去就像是睡过去了。

可是他的眉心却有一道褶皱,另一只手也依旧绷紧。

时不时的看向了病房中。

分明就还没有睡却。

李应从另一边的走廊上过来,小声说:“原哥,你明早九点还有个通告。”

原惜白揉了揉眉心:“推了,说我不去了。”

李应不甘心:“这是当初花了好大工夫争取来的,原哥”

原惜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