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少沉默了起来。
“我和你之间的几次争端,不就是源于此?”柯尘松开了手,随意地弹了弹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种事情,做一次是刺激,做两次是新鲜,做三次是过瘾……做得再多,就是枷锁和负担,而附带之前的定语是‘罪恶’。”
“……我能理解。”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贝少清了清嗓子,“也知道最近几年,你出手的越来越少……就像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彭家少爷那件事。”
“其实不必同情的。”柯尘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林业的私交据说很好……你可以这样子地去问问他:‘在你手上,被染黑的灵魂应该如何计数?’”
贝少又一次地沉默了起来,根据自己和那位男人的相处经历来看……这些,的确是事实。
“我一直都觉得,”柯尘用右手的指节揉按了一下眉心,然后支在了下巴上,唇边的笑容却是淡淡地在加深,“我们这种人,总会有报应的……所以,为了少受点儿报应,就离开夜色了。”
话说到这里,却是戏谑的语气又偏多了起来,语意中的真假参半,让人摸不清他哪句话是出于真心,哪句话又是玩笑之语。
“既然这么说,一开始……”贝少问了个开头,又止住了话。
“因为……”柯尘笑了笑,也接口了半句话。
“因为什么?”这句话,问得倒是有点儿急了。
“我怎么知道?”无辜状十足地摊了一下手,柯尘说,“我又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笑了笑,贝少低声开着玩笑,“牙尖齿利。”
“过奖了。”柯尘不自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除了卖弄你做的蛋糕,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
言下之意,已经暗含了请辞之意了。
“还有一点儿小事儿吧……”贝少笑了笑,颇带了点儿无奈之意,“虽然这么做有点儿多事儿,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总要告诉你才会心安。……裴晟,现在在你那里吧?”
“是。”柯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消息一向迅速而且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