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连床上都只剩下了洁白色的床单……
那个往日里或是垂目翻阅杂志,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依窗而立,或是……或是一开口总是冰冷冷的让人扫兴不已的男人。
……不见了。
裴晟站在那里,仿佛流经在他身边的时间都随着他的动作,停滞成了固态。
猛地,他合上了门,再次推开!
还是,空荡荡的。
又一次地合上了门,沉着脸盯住那个熟悉的门号看了半天。裴晟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11层,院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厚重的钢木门被人大力推开,坐在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后的现任院长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裴家少爷,低头,继续在手里的一份文件上完成着刚刚被打断的签字动作。
钢笔在纸张上移动带来的沙沙声在一个停顿点后停了下来,在此之后再次抬起头的林业正好赶上了裴晟的第一句问话——
“他在哪儿?!”
摘下眼镜,用食指尖轻轻地按压住眼睛中间的鼻梁部位,林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裴少爷,有没有人教育过你在进门之前需要先敲门,询问人问题的时候需要加上敬语?”
他的声音,即便是带着疲惫感,也是锐利非常,有着像是可以割伤人的听力的错觉——剃刀一般的音色,种比喻丝毫都不会觉得过分。
深吸了一口气,裴晟恢复了平时的正色后,微微低了一下头,“……对不起。”
声音虽小,但是诚意十足。
“请问,”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林业的眼睛,眼神里不带有一丝怯意,坚硬得像是暴露在广场日光下的花岗岩,“……柯尘,在哪里?”
拿掉了眼镜后的林业,很少有人敢于和他长时间的对视。他看了一眼裴晟,重新带上了自己的无框平面镜,“里是医院,不是看守所;我是院长,不是他的监护人……裴少爷是不是找错人问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