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墨闭着眼,鼻尖慢慢蹭到弟弟的耳旁,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我想回来,跟樊昕无关。”
“你不照顾付雷霆了?”
“付雷霆还是要照顾。”
听哥哥这麽说,忧虑又重新爬回方展砚的脸上。
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方展墨伸出手,捧住弟弟的脸,然後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这时,方展墨的瞌睡才算是彻底醒了。想起刚刚对弟弟毫不留情的喝斥,他内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而後郑重地说:“不管付雷霆那边怎样,我都不该随便说分手。上次太轻率了,对不起。”
方展砚张了张嘴,嘴角又开始抽搐起来,那是哭泣前的徵兆。不知为什麽,他向来强硬的,可一遇上哥哥,就显得特别孬。
方展墨却不这麽想,弟弟的眼泪每回都是因他而起,他见了只觉得心疼。碰了碰展砚的眼睑,方展墨继续说:“我舍不得离开你,展砚。就算再生气,我都不想离开。”
“哥……”方展砚哽咽了。
“不管是付雷霆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因为我爱的人只有你,唯一的,绝对的。”一字一句,方展墨说得很重,就像抡起重锤敲在方展砚的心上,敲得他的整个胸腔内全是嗡嗡的鸣颤。
“多亏你没有同意分手,不然我就惨了。”想起弟弟走时的那个吻,方展墨不禁露出笑容。
“惨的人明明是我……”方展砚显然不能同意哥哥的说法,“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麽过来的?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只能在家等。每天等,每天等,等得我都要疯了……”
“我知道。”一声叹息之後,方展墨将双唇覆上弟弟的嘴角。
方展砚立刻伸出舌尖回应,把连日来的惊慌与不安用行动表现出来。眼前这个人,早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对他的爱是血液,是氧气。没有血液,失了氧气,谁还能活?
原来只为安抚的一吻慢慢变质了,弟弟身上的热力烧得方展墨头晕目眩。不知不觉就顺从了他的要求,分开双腿,卧在他的身下。没有什麽比亲吻或爱抚更能让人陶醉,尤其在来人视你如珠如宝的时候。
从趾尖到头顶,方展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迎弟弟的占有。哥哥的应和,让方展砚情绪高昂。他伸出舌尖,慢慢从哥哥的颈侧胸前划至腰下跨间,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愿错过。
冬季的寒冷丝毫不能影响房内热辣的气氛,彼此光裸的身体上,都是肉眼能见的氤氲之气。手指如同带有魔力,轻易挑起欲望,如点燃乾燥的柴薪。
进入与律动,原始的交流。兄弟俩体验着灵魂与身体的高度统一,透过身体的结合,感受灵魂的纠葛。
恍惚中,方展墨听到心跳的声音,自己的,展砚的。不是由胸膛传来,而是从他俩相连的地方,仿佛是被攻入身体的坚挺带来的,随着皮肉的磨擦与撞击,一声一声,沉稳而有力。
莫名的感动翻涌,方展墨紧紧搂住弟弟的脖子,用额角蹭去他颊边的汗珠,纵容他更热烈地占有。
没有言语,方展砚却体会到了哥哥的情绪。他笑了,与哥哥心意相通让他心情大好,也就跟着更加龙精虎猛。
原本结实的床架,因为承受不了两人剧烈的运动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哀鸣。方展墨忍着下身的麻痛之感,任弟弟将他颠来倒去,最後竟变成跨坐在弟弟腰间,完全是需要自谋福利的架式。一个腿软腰酸的人,哪还有力气抬臀摆动?於是方展墨耍赖似地往弟弟身上一趴,假装自己是条死狗。
方展砚不急不徐,揶揄道:“没力气了?”
士可“上”不可辱!方展墨吊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用双唇在弟弟下颚蹭来蹭去,然後故意用暧昧含混到让人骨酥筋软的音调说:“我怕你累。”
“我不累。”方展砚果然中计。
受宠若惊的方展砚自然不会拒绝,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哥哥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询问:“樊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