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出现一只通体银白, 威风凛凛, 并且能够号令群狼的银狼, 那就只有传说中的狼神无疑。
再看之前那只从天而降落在迎神台的“狼神”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 对着银狼做出低头的样子,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皇帝不敢妄动, 禁卫军也不敢靠近,唯恐惊动狼群,在天琅国里, 有明文规定不得猎杀狼,这是要被关大牢的重罪。
“四儿, 你这是做什么?朕可还在,你就犯上夺位!?”
易濂看着皎洁的夜色映照下,脸色因激动和愤怒泛红的皇帝, 轻轻的笑了,摇摇头。
“儿臣不敢,而且儿臣对父皇的皇位并无多大兴趣,如今能陪伴在狼神大人身边,足矣。”
穿越过这么多位面,易濂什么没做过,别说这只不过是个一国之君,就算是九天神君,他都当过,再说当皇帝是个累人的活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Pi股上的龙椅天天被人惦记,这哪是享受无上尊荣,这是劳工啊,还是操劳到死的那种。
其实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大皇子当这个皇帝,谁当都可以,而现在,谁能当这天琅国的下一任皇帝,还不是他的狼说了算。
面对群狼皇帝无法,只得微微抬手挥退禁卫军,目光充满愤怒的瞪着这个他早以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快要遗忘的儿子。
“你也让这些狼退下吧,成何体统。”
呵,原来你也知道不成体统呢,易濂在心里鄙夷的冷笑了一声,脸上笑容不变分毫。
“不,父皇,这些狼是受到狼神大人的召唤,前来保护狼神大人以免受到伤害的。”他又不是傻子,只要有这群狼在,就算给皇帝天大的权威,也使唤不上禁卫军打过来。
皇帝气得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来,却又对易濂无法。
“你待如何?”
“自然是按狼神大人之令,继续为天琅国挑选出一位仁政贤明的君主,以确保天琅国国祚绵长,父皇不也有此意吗。”
“哼,那好,请狼神大人为天琅国挑选出一位明君吧。”皇帝一甩衣袖,知道今日的狼神节,他的老脸是要丢进了,无论这只畜生最后选出谁,他都有得是法子让这个人消失,天琅国是他的,就算要选继任者,也得按着他的心思来。
银狼感觉到皇帝身上散发着对自己和易濂满满的敌意,很是不悦,低吼了一声,原本安静,蓄势待发的狼群纷纷发出威胁的嗷叫。
把皇帝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被身后的随侍扶住才没有摔倒。
“不,父皇,狼神大人说在为天琅国挑选出下一任明君前,要先解决一个问题。”
“解决何事!?”破事真多,皇帝真是掐死易濂的心都有了,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更加的暴躁。
“解决民生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露出一脸的茫然,完全想不通怎么“狼神选明君”突然扯到了“民生”问题上。
易濂可不管这些人会如何想,缓缓的开口:“正所谓‘国以民为本’,能否断定一个皇子有成为明君的资格,就要看他如何为百姓做出什么贡献。”
这话一出,那些原本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
“你……你在乱说什么。”皇帝怒不可遏,一群贱民又怎么能够与他这个身份高贵的帝皇可比拟的,什么“国以民为本”,都是胡言乱语,再看那站在狼群里,月光之下神圣如仙般的人,皇帝的怒掩就烧得更旺了。
只需淡淡的一眼扫过去,易濂就能够知道皇帝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只见他缓缓一挥衣袖,月光的照耀下他衣服上的银色丝线闪闪发光,让他更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中,那样子居然有几分国师的悲天悯人。
国师看着易濂,目光微微暗沉了几分。
“父皇,假若天琅国没有百姓了,稳坐在皇座之上的君,该当如何?”
“你……放肆,这是谁教你的!!”
“狼神大人所教导。”易濂对着银狼微微拱手行了一礼,直接将锅甩给自家的狼。
原本要发怒的皇帝被易濂这一甩锅,堵着内伤,就算今日颜面已经摔碎在地,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处置易濂和那只畜生。
不然,明天就会有暴民揭竿而起,打入皇宫里去,就连他的那些士兵,也有可能造反,因为“狼神”在这些人的心里,早就已经超越于他这个皇帝的存在。
就算皇帝再怎么的残(暴)昏庸,此刻也拎得清,他的身份地位再尊贵,也比不上一只畜生在天琅国人心中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