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卷着被子坐起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踏实。
易濂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原以为会睡不着, 可当他感觉到明允翼的存在后,心里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眸光微微一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跟……
不自觉的轻抚上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与他气质非常不搭的银黑色戒指上。
在易濂沉思时,房门推开了,提着食篮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
“你怎么没去上朝。”
年关将至,但也没到朝臣放假的时候,明允翼身为亲王,也是要上朝的。
“比起上朝,我更想陪你一起吃早膳,起来漱洗穿衣。”将手上提着的食篮放下,明允翼坐到床沿,见易濂没动,凑进一些:“我也可以帮你穿。”
易濂看了他片刻:“好啊。”居然真的要让他帮自己穿衣服。
看他懒洋洋的样子,明允翼眼里飘过一丝淡笑,取来挂在架子上的衣衫,细心的给易濂穿起来。
穿好衣服,洗漱后,易濂坐在桌前,看着明允翼将一个白瓷盅拿出来放到他的面前:“吃吧,这是我煮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是一份飘香四溢的鸡丝肉粥,看得出是小火煮得很久,米都煮得烂烂的,水少,完全与鸡肉丝融合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他在早上喜欢吃软糯少水的肉粥,以前在皇宫里给明允翼做伴读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变着法子的做。
“你的事,我都记得。”明允翼一脸认真的说着,将勺子递过去,道:“尝尝味道。”
易濂也不客气,接过小勺子就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弯起来,点点头:“好吃,你吃过了吗?”
明允翼看着他,没有说话,易濂微微抿唇,道:“我再去拿个碗和勺子……”
“别。”明允翼伸手揽住他的腰轻轻一扯,易濂就坐在他的腿上:“我们一起吃。”
说着,将白瓷盅拉到面前来,舀了一勺肉粥,喂到易濂的嘴里,又舀了一勺进自己嘴里。
“等等……”
这得多亲密,才能两个人一起公用一个勺子吃东西,可奇怪的是这种亲密,他一点都不觉得反感,耳朵尖微微的发热。
他也曾经与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当时他和那个人是在恋爱中……
感觉到易濂的分神,明允翼又将一勺肉粥送到他的嘴里:“怎么了?”
“没……”摇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听着明允翼那轻缓低沉的声音,心率有些乱了。
澜国公下朝回来,去找儿子用早膳,来到门口看到屋里的这一幕,脚绊在门槛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被澜国公看到,明允翼干脆就光明正大的天天在澜国公府里晃来晃去,只要有易濂在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不过明允翼也算是个明白人,他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出现,在京城里的澜国公府仆人很少,都好多天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仆人发现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亲王殿下。
对此,澜国公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从封王到腊月二十八正式封朝,明允翼都没去上过朝,皇帝对此也完全没有过问,只在最后一天令朝中将臣家眷在正月初一晚进宫参加晚宴,而皇家的人在除夕那一天就得进宫。
明允翼是如今唯一封王在外建府的皇子,所以在除夕那天就没办法来给易濂暖被窝了。
澜国公看着坐在对面安静用膳的儿子,终于忍耐不住,问道:“清之啊,宫宴后我们就回澜州吧。”
明允翼虽然是几个皇子里最有出息的,但他自小不受皇帝疼宠,又血脉不纯,皇帝在各个方面都敲打着所有人,此不可为君,就连封好都提上“忠”这个字,忠于君皇,才是正途。
但他看得出来,这位忠亲王绝对不是个善类,儿子曾经教养过他两年,原以为那只是幼时情份,分开八年,明允翼多少写到澜华国公府的信函都被他暗中截下,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断了这两个人的往来,没想到一次进京功亏一篑。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易濂抬眸看着眉头紧蹙的父亲,点了点头:“好啊,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