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语嬅摘掉了头上的斗篷帽子对着堡内高喊道:“去告诉你们堡筚语嬅在此。”
此刻孟缘昇正在整队待发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大感意外,他想不到他印象中柔弱的女子会有胆量主动来找他,他以为那夜她逃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知道崔护也一定跟着筚语嬅,他对报信的侍卫说道:“带到大厅。”
侍卫走后,对着自己一手带出的死士说道:“原地待命。”说完举步朝着大厅而去。
筚语嬅很少表情严肃,这是她爹爹死后第一次这般认真,她收到了春子的信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有个人还等着她,她还要母仪天下!脚下更加自信有力的迈进了大厅。
“本来是要找你的,可是你却自己来了。”孟缘昇背对着三人说道,回身目光落在了崔护的身上叫道:“大哥。”
筚语嬅被这一声:‘大哥。’弄蒙了,顺着孟缘昇的目光看向了崔护,她和崔护一起多年只看崔护稍稍蹙眉就知道孟缘昇所说非虚,大脑迅速的转动。
“二哥说,你必须死。”孟缘昇从红润的唇中吐出此话,眼中带着无奈的惋惜。
崔护已然一句话也不说,筚语嬅看着一点反应没有的崔护恨不得伸出手去用她的长指甲掐死崔护。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这丫死了才便宜了他去。’她转脸看向孟缘昇,乌溜溜的眼睛亮的透光,脚下一步步走到孟缘昇的面前自己的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孟缘昇似笑非笑的看着筚语嬅,欣赏她的勇气,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能好不畏惧的靠近可能置她于死地的人。
半盏茶的功夫,筚语嬅说道:“你们俩出去。”
筚语嬅口中的威仪不容质疑,冉俊和崔护踟蹰了一下转身推出了大厅。
筚语嬅缓了缓神色,好像在自己家炕头一样随便的做到了椅子中,端起桌几上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往下灌,她可是玩命赶来的,差点渴死。
孟缘昇没拦着,看着她不贤淑的样子不甚意外,只是讽笑道:“你这算是有恃无恐还是愚勇?”
筚语翻了个白眼抬起头来鄙视的看着孟缘昇说道:“你觉得会成功吗?真当夜霂栽培了两个白痴吗?夜落飞十几岁就跟着夜霂征战沙场,十七岁坐上夜侯爷的宝座。你可了解夜霜离?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会轻易为情而放弃自己的内力吗?”筚语嬅目光怜悯,叹气说道:“你不是薛瑾说什么就听什么吧!他是个疯子,都死掉多少人了...”
“不许你说我二哥的坏话!”孟缘昇目光转寒,伸出手掐住筚语嬅白皙的颈项,手下如水的柔软使他松了手劲,极度脆弱的触感让他下不去手。
筚语嬅毫无半点畏惧,不成事便成人,只能看她能不能抓住孟缘昇的弱点了。继续说道:“不妨告诉你,颂家和夜家已经联手,暗桩都被除掉了,都是你的族人。你不动便无人知道还有多少游牧族人,若是你不听劝说,此次便是灭族之灾。你想清楚了,你族人的命运都握在你的手中了。你杀了我们不是问题,可是你能保住外面那些人的命吗?”筚语嬅顿了顿:“还是我看走了眼,你根本和薛瑾是一样的。”
孟缘昇卡在筚语嬅脖子上的手渐渐退离,他的眼中带着必备的哀伤,他记得小的时候大哥最疼他,他们被训练的时候总是大哥帮他挡着,若是不然他早就死了。可是后来大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没有留下一个字。二哥也受命去了夜家,只有他在地狱中挣扎,只记得二哥临走前的一句话:‘要活着。’为此他曾经恨过大哥,所以多年后他对二哥唯命是从,因为他相信二哥会让族人过上好日子。如今....如今...他要为自己的族人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