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大妈,记得你穿的时候还没我大呢!”砺思雅瞥了一眼筚语嬅不待见的说道,起身而去,心想:‘他自己的事情是他能说的算吗?就拿这次不也是在没发言权之下就又恢复了沐雨花解吗?不过他感觉还不错,这老破地方还是武力决定一切的,冲这点他就不和筚语嬅计较了。’
“等等...”筚语嬅喊住砺思雅。
“有事?”砺思雅回身问道。
筚语嬅踟蹰说道:“我父亲对‘涟者’一事极度痴迷这事情你知道的。”筚语嬅小心的说道:“我看过很多关于‘涟者’的书,起初我也是嗤之以鼻,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
“说重点。”砺思雅打断筚语嬅说道,见她此等表情心中泛起不安。
“重点就是,夜霜离骗了你一半。”筚语嬅咬了咬下唇说道:“去了你的沐雨花解的确对苻禘是有帮助的,可是他可能并没有真的想帮你,只是想让你留在这片土地上。然而若是苻禘还活着,那我...那我...”
砺思雅无双的容颜沉如死水一般说道:“我知道了,他是真的死了。谢谢你告诉我。”说完转身离去,脚下虚浮目光呆滞。满脑子都是在魏咸庄的往事,那些好的不好的,那些生死相随,那些温暖情意再次如海潮拍打砺思雅的心房。
雾城的夜晚仍是露重迷离,颂府高举琉璃灯十步一盏,照得回廊曲道通明,整个雾城也只有颂家才有如此恢弘富贵的气势。
颂府一隅,屋内红烛落泪倾身燃明,砺思雅闭门在桌案前拿着毛笔勾画于宣纸之上,目光朦胧深邃,沉静的面容渗着哀伤怅然。每一笔画得仔细入神,一副苻禘的全身肖像跃然纸上。
这是砺思雅和苻禘分别后第一次回忆他的一颦一笑,那些压抑的回忆和思念全部融于笔中释于纸上,努力忍住眼中的湿润,他值得苻禘不愿一见到他落泪。看着越见清晰的画像砺思雅执笔的手越是断续难行,心中撕碎了一样的疼痛着。
终是没有忍住泪水滴落在宣纸上浑晕了墨汁,指节略见清晰地手抚上那俊俏的面庞,轻柔仔细好像再见重遇般,爱意连连。砺思雅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的爱已到深处,只是一切来得太迟了。
折好了画像走到蜡台前抬手,脆弱柔软瞬间焚烧,黑灰如飞花柳絮飘散,砺思雅喃喃说道:“果然是不能有情,最难割舍。”
屋外,院落月亮门处一袭秀金紫服久立,颂碧意眉宇间淡然的神态多少染着疼惜,又似妒忌。
多半月后,合承十四年十月二十日
夜落飞无声的离开了雾城,这些日子砺思雅恢复了平静的日子,可是这日子越是平静他反倒越不舒服,犹如暴风雨来前宁静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筚语嬅也说这是不正常的,可惬意的日子也过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