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着吗?”冉俊见砺思雅走远了,筚语嬅还不跟上去便问道。
“跟什么跟!老娘都受了这丫半个月的气了,今儿要好好乐和乐和。”筚语嬅说着一脚揣在了胭脂醉的尸体上,还一边骂道:“你丫没福气没吃到我的好东西,少享受了多少的欢乐时光呀!”摇摇头,一副大爷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出了亭阁朝着红街最大的勾栏院走去。
崔护和冉俊分分暗自摇头,脚下还是紧随而去。最豪华的亭阁中躺着雾城最红的花魁尸体,除了衣服谁会认得出这副惨不忍睹的容颜是她本人。
且说砺思雅一个人走在街上,边走心中边气愤筚语嬅的为人,他就怀疑她也是穿越来的,可是筚语嬅非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一边又在想着什么是‘碧色’的,觉得很熟悉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谁会想要他的命呢?
等他发现身边就自己的时候已经迷路了,以他对筚语嬅的了解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看自己摘掉了面具引起的人们的议论和围观,脚下一着急跑着朝暗巷而去。结果出乎他意料的他竟然脚下生风眨眼离开了人群,他独自站在巷子中发愣。
无月的夜色,小巷黯淡无光和红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砺思雅一个人站在青砖路上发呆,少年的身子单薄消瘦。
一辆马车从砺思雅的身边飞过,离开小巷的时候巷子中空无一人,只有马车带起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尘埃。
残云遮月夜(七)
砺思雅和筚语嬅报复花魁胭脂醉,结果胭脂醉被不知名的人灭口,两人分别后砺思雅被一辆飞奔的马车劫走。
车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车帘随风掀起的片刻可以看清那黑色布料的一角。砺思雅僵直着身子,这样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所适从。淡淡的百合味随着呼吸一点点勾起他的回忆,他不敢抬头,无论如何都是他背弃了眼前的男人,背弃了这个一手带大疼他入骨的男人。
砺思雅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慢慢蠕动,头颅越垂越低神色不安,他不是害怕只是心虚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骄傲的他只有这一刻才垂下了高傲的头。
马车轮子压过不甚平坦的青石路略有颠簸,发出不规则的咕噜声,清晰的刺激着砺思雅的耳膜。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付出的感情最多也最难以理清或割舍。此刻就坐在他对面,没见到的时候他本来以为很遥远,可是现在见到了却是这般的亲切,他的心发出蹦~蹦~声,快速弹起再重重的落下,动了动唇还是发不出一个音来。
“哎!”头顶传来沉重的叹息,夜落飞骨骼清晰修长的手握住了砺思雅的小手,他独有的低沉声音响起:“是怕我吗?”隐忍的落寞还是止不住的溢出,他对眼前的人儿倾注了全部,一个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有的东西。
温暖的感觉从手上传达到了心中,砺思雅百感交集,听了夜落飞的话砺思雅低垂的头忙的连连摇头。他也许怕过,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曾真正的伤害过他不是吗?人孰能无过,比起十年的细心照料和纵容那些过便不值得一提了不是?
“那和我一起回家吧!”砺思雅的反应让夜落飞刚毅冷峻的面庞转柔,宝蓝色的眼睛渗出喜悦之意。
砺思雅木讷的点头,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他仍然没有抬起头,好像小媳妇一样任由夜落飞拉着下了马车,只知道是进了一处宅院,自己在哪里来做什么他一概不清楚。
砺思雅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夜落飞,也一直逃避这个问题,如今事到眼前他脑袋一片混乱,他只知道只要他一挣扎便会彻底的伤害眼前这个冷峻刚毅的男人,比四年多前的出走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