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厅堂之上只有颂碧意和胭脂醉两人,只见胭脂醉长发松散插花簪篦低垂在一边,泪痕染面一双美目肿得和桃花一般惹人疼惜,裙裾被扯开了个一尺来长的大口子,外罩的纱衣凌乱染着尘土。
“爷可要为奴家做主,这雾城传言我失宠都欺负到奴家的头上了,奴家实在是....”胭脂醉朱唇颤抖,整个身子扑倒在颂碧意的怀里哭道:“活不下去了啊..”
颂碧意无奈只得扶起胭脂醉,迎面而来的香气让他反感。从前他最喜欢的味道竟然会觉得俗不可耐,可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情绪扶正胭脂醉说道:“你坐下慢慢说,这样成何体统。”说着借力扶着胭脂醉坐在了椅子上。
胭脂醉五年前初入红街认识风流倜傥的颂碧意,对颂碧意多少了解,不便死缠只得顺从的坐下,眼中泪光盈盈楚楚可怜的望着颂碧意。
砺思雅和筚语嬅进来后看见的就样理不清剪还乱的一目,筚语嬅似笑非笑极是享受,而砺思雅则是冷眼带笑透着森冷,烛火摇曳晃的他绝美的容颜更显妖丽,柔和中混杂着男子的刚毅。
颂碧意坐到主位上说道:“你不该来,我当初要给你赎身是你自己不愿意。”没有起伏的话少了平日的柔和。
“爷叫奴婢去哪里,奴婢出身红街,自接客便生是爷得人死是爷的鬼,可如今....”胭脂醉说到此哽咽的止住了话语,心碎的看着颂碧意。
砺思雅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以很肯定这个女子便是一剑逍遥口中的胭脂醉,那个买凶杀人的女子,她是故意来一探虚实的,一切都是戏。可他又想:‘这个女子没有这个能耐请得动齐韵笙来杀他,那到底又是受了谁的鼓动?’
颂碧意流连温柔乡多年,胭脂醉要算是最长久的一个,可也是心明眼亮之人这胭脂醉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看在他们情意一场的份上颂碧意说道:“你既然知道身份就不该来我府上,你的事情我让管家为你处理,只此一次你好自为之。”
“爷...”胭脂醉心碎的看着颂碧意,来的目的没有达到,这样子她准备了一个晚上只可惜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的了,她痴傻呀!其实从来都不是她的。
砺思雅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唇际的笑意更加深刻。他心中暗道:‘怪就怪你得罪了的是我,只怪你出门没有看黄历,怪就怪你的命不好。’脚下的步伐加快,走进了后院的甬道砺思雅咯咯笑出了声,这声音宛若风铃空灵寂寥孤单,衬着夜空越加幽冷。
筚语嬅跟在砺思雅的身后,偷偷的看着他,她暗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只是不知道她自己又算是什么,为什么要看着他的一生,为什么要看着他一点点悄无声息的改变。’
砺思雅走到回廊处蓦然回首对筚语嬅启唇说道:“你说这云湛风雨飘摇如风中浮萍,现在却有人为了虚情假意来下本钱杀我,这是不是很可笑。”
黑色的眸色闪耀着璀璨的光华若繁星闪烁其中夹杂着的凄楚让筚语嬅为之动容,心中叹息:‘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砺思雅目光悠悠,狂肆的说道,待他反映过来自己都被自己的霸道所震撼,他竟然也是这样唯我独尊的人。
筚语嬅没有说话直是安静的陪着,她不想多说什么,冥冥中自有安排。
暗处一袭绣金的紫色华服的颂碧意一动不动仁立在远处,紫眸怅然无奈布满了疼惜之意,他心里别谁都清楚他只是个局外人只希望倾尽所有来换取他喜欢之人的幸福,不一定要得到,只要看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