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杀廉君

张京墨走后,陆鬼臼所在的屋子外依旧有下人守在外面。

那下人便是之前带陆鬼臼去找廉君的人,他得到蟒女的命令,说是只要里面的人有吩咐,只要不太过分,都必须一一应下。

那下人虽然是对陆鬼臼十分的不以为然,但还是不敢违背主子的话,所以即便是在张京墨同廉君离去之后,也同样是守在门外,看陆鬼臼是否有什么要求。

就在圣女离开没多久后,下人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道:“来人啊。”

下人闻言谨慎的推门而入,低着头走到了床前询问有何事。

陆鬼臼道:“门外就你一个人?”

那下人称了声是。

陆鬼臼又道:“他呢?”

下人知道陆鬼臼问的是圣女,他道:“圣女同廉君大人一起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垂下的眼里露出的是鄙夷的神色,在他的眼里,陆鬼臼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虽然是被圣女强行带回来的,但也没见陆鬼臼有过什么反抗的意思。想必是被美色所惑,懒得反抗了吧。

陆鬼臼似乎并不介意下人轻慢的态度,他淡淡的开了口,语气凉凉的,听上去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他道:“我知道了。”

下人又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陆鬼臼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没有了重生之绽颜。”

在听完这三个字的刹那间,下人便感到了颈项一阵冰凉,他刚一露出愕然的神色,便眼前的景物猛地翻转了过来,然后才感到了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被砍掉脑袋的下人,最后的意识是……原来头被直接切掉,竟是如此的疼。

陆鬼臼拔剑必见血。

他斜斜的靠在床上,裸丨露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整个人的神色都显出一种如石头般的冷漠。陆鬼臼本来可以躲开朝他喷洒出的血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刻意躲开,以至于此时浑身上下都被新鲜的血液溅满了。

陆鬼臼道:“他走了?”

鹿书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违和感,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是的。

陆鬼臼又问:“和谁一起?”

这绝对是明知故问了,之前张京墨便已告诉了陆鬼臼他的计划,所以陆鬼臼自然也是知道张京墨是同廉君一起走了。

可他虽然知道了,却还是要问,被陆鬼臼询问的鹿书从嘴里憋出一句话,他道:“陆鬼臼,你疯了么?”——这话他过去已是问了无数遍了,但好像未来他还得不断的问。

陆鬼臼带着满脸鲜血,就这么笑了起来,他笑容里带了些少年般的纯真味道,鹿书怎么怎么看怎么都觉的不舒服。

陆鬼臼像是在同鹿书对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我早该知道的。”

若是张京墨想,总会轻轻松松的抛开他,而陆鬼臼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待。

鹿书听到陆鬼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等够了。”

天元教并不答,在西南一隅的教众不过千人罢了,其中大部分都还不在教内。

而陆鬼臼同张京墨预计那般,轻松的扫荡了整个天元教。

这不是陆鬼臼手中的星辰之剑,沾染血液最多的时候,但却绝对是,夺取人命最多的一次。

天元教众虽然有一部分是魔域溜过来的妖兽和低等妖魔,但大部分却是被这些妖魔蛊惑的人类。

陆鬼臼并没有一点手软,甚至在手刃那些哭着哀求他的女子时,手中之剑,都未曾颤抖一下。

这些女子们在天元教修习了特殊的功法,以吸取男子修为作为修炼手段,一个个都生的楚楚动人——若不这样,也怎么勾引男子同他们交合呢。

而鹿书更是在这件事里,充分的认识到,陆鬼臼绝对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这些人在陆鬼臼的眼里,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他轻松的屠掉了整个天元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待他杀完这些人,就蹲在了园子的入口处。

鹿书无奈的叫他赶紧离开此地,以免有其他人回来发现此事,陆鬼臼却说他要等张京墨。

鹿书恼火的劝到道:“陆鬼臼你莫要耍小脾气,若是有人把你抓去了,你师父又得为了你受苦。”

陆鬼臼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居然也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的站起来,趁着夜色离开了天元教的地盘。

他很担心张京墨的处境,但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不给张京墨添麻烦,就是他现在能做的最优意义的事了剑雪蝶舞。

陆鬼臼不是个喜欢自卑的人,但他在张京墨的面前,却从来自信不起来。

他的师父太神秘也太强大,好似天地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一样,陆鬼臼只觉的张京墨像个真正的神仙,仿佛一移开自己的视线,那神仙便会羽化登仙。

陆鬼臼换了身衣服,又易了容,便在离天元教并不太远的地方躲了起来,开始等待张京墨的回归。

他知道,他的师父不会食言,若他说要回来,那必然是一定会回来。

就在陆鬼臼屠杀了天元教众的时候,和张京墨在一起的廉君也在进行最后一步的仪式。

他在手腕上划开的口子,流掉了身体里大部分的精血——也这让他极端虚弱了起来。

而在他将精血滴入枯井之后,几人等待了一个时辰,便看发现枯井之内,竟是开始缓慢的升腾起一层薄薄的血雾。

这血雾的气味,和廉君的精血一个味道,显然就是他的精血化成。

廉君一直在掐算着时辰,待血雾最浓之时,那条通向枯井之中的锁链,缓慢的抖动了一下,就好似廉君的精血唤醒了枯井底下的拴住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