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禅 唐酒卿 1169 字 3个月前

冬林心口一窒,他突然收了力。陈草雨滑在地上,又迅速爬回角落。她抱着身,贴着桥壁,哽咽不止。冬林蹲身捡了鞋,给她套上。

“你”冬林泄气般的埋头于双臂中,“为何不归家。”

陈草雨擦着眼泪:“疼”

“什么?”冬林抬眼,“你爹娘打你吗?”

怎么会有爹娘舍得打孩子呢?冬林想,我就不会,我若找的回她,便要捧在掌心里,叫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恨不得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给她,我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陈草雨不肯再说,她哭得脸上花成猫。冬林想给她擦,又发觉自己脏透了。于是扯了她的袖子,给她擤鼻涕。陈草雨鼻子被擦得通红,她忍痛受着。

冬林赶她不得,她便日日都来。冬林苟延残喘,却又多了一点儿挂念。他本以为陈草雨有爹娘管,不过是闹了一时的别扭。可他逐渐觉察出些不对劲。这丫头新衣不断,整日收拾得干净,可一旦掀开衣袖,便能见到各种杖痕。新伤覆旧伤,有人给她擦药,便有人打得更狠,像是凭借着那一层光鲜的皮,便可以为所欲为。

冬林蹲在桥洞下等陈草雨吃完糕点,他说:“家在哪儿?你往回走。”

陈草雨呆呆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将腥臭的衣物裹上头,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样。

“你走。”他说,“我看着。”

第21章 冬林(中)

陈草雨沿着路回家,她小跑着,钻过层层人海,时不时会回头望冬林。冬林埋在人群中,无视白眼跟嫌弃,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草雨有点高兴,蹦跳了几下,撞着了人。

钱为仕兜着书,俯身牵起草雨,问:“急什么?好生看路。”

陈草雨对他露出小白牙,连比带划地又跳了跳。

钱为仕从袖中摸出糖来,塞到陈草雨手心,说:“同我去私塾吗?”

陈草雨吃了糖,摇摇头。钱为仕便不强求,摸了她毛绒绒的脑袋,说:“那归家去吧今日他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