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海就多了句嘴,说聂工怀疑是自己俩儿子千的,但目
前没有证据,只能屈打成招,唬孩子,问胡轩昂该怎么办。
胡轩昂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说:“我比聂工大点儿,我是37年生的,一开始在北平读的小学,那时候我特喜欢磨豆腐,不愿意去读书,宁可到隔壁的永顺和帮人磨豆腐,就是不上学。那两年饿啊,而且北平是给日本人占着的,不说满大街抢吃的,百姓过的都是提心吊胆那时候能读书,多不容易的事儿。有一天我死活不肯上学,我爸就说,要把我送到治安队去,当然,他是塞了钱,打过招呼的,但是,我不知道啊,在里面蹲了三天,出来我就愿意学好了。
于东海都笑了:“现在新社会,跟旧社会不能比啊领导。
我觉得,只要能教育孩子,一切都可以通融,国外甚至有很多,专门一天,让孩子们去体验大人的各种工作岗位的活动呢,农村还有很多,孩子不愿意读书就专门让他种一年地的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关两天,要关两天能挽救一个濒临犯罪的孩子,很有必要。
好嘛,关就关吧,但为了怕影响不好,于东海特地让聂工把车给开到后面了。
怕有人再看见,说出去要传闲话。
正好李明成来给胡轩昂送饭,胡轩昂就吩咐:“明成,你不爱唱歌嘛,搞个悲情点儿的音乐,一定是要特悲壮的那种,就站羁押室的外面唱,好让聂卫民两兄弟,能醒醒他们的脑子。
所以,进了羁押室,才换完衣服,二蛋就听见外面吉它咣的一声。
那不李明成最近正在狂热的喜欢着皇后乐队的那首《波西米亚狂想曲》,是高小冰送他的磁带,那种音乐,声音里的那种痛悔,那种无奈,那种将死之人的绝望,尤其是间一声声的叫着妈妈,二蛋混身的汘毛,就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哥,这歌词是啥,你能听懂吗?”他问聂卫民。
“妈妈,我刚刚杀了人。”
“用枪抵着头,扣动了扳机,现在他已经死了。”聂卫民听着,翻译给二蛋听:“妈妈,人生刚刚开始,但是现在我完全把它毁掉了……我无意让你哭泣,若明天这个时候我不能回来,你定要撑住……撑住
却原来,他的此刻,早给唱在别从的歌声里。
聂卫国突然就不哭了,蹲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