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你可不要开玩笑,我要死了,你们这儿所有的人都得完蛋。”
“因为,上面有某个领导会保你吗?”陈丽娜反问。
包曼丽勾唇笑了笑,但没说话。
“包曼丽你甭来这一套,你看你从刚到矿区再到现在,傻也装过了,痴也装过了,车间的苦也受过了,累也受过了,刚才聂工给你讲的多清楚,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崇高,你就是在贱卖国有资产,明白吗。我跟你说,你要好好儿在矿区干,你要真愿意在毛纺厂干,早晚能富起来,而且,房子,你有了,好衣服,有那么一两件儿,那就跟初恋似的,是好东西,但多了,就不值钱了,你以为无限度的享受,钱呀物呀的,就真的是乐吗?我得告诉你那不是,当奢侈品在你生活成了白菜,它就不是享受了,你懂不懂?”
包曼丽笑了笑,说:“说的好像你不爱钱,不爱衣服不爱化妆品似的。”
“我爱,我比你还爱,我只有一件香奈尔的大衣,但只要穿上它,我就无比的乐,我把它当成一种奢侈,但我不刻意追求那种奢侈,因为不论我的能力,还是我的财富,抑或我爹妈留给我的一切,都让它不可能变成我生活的常态。”
说白了,依旧是种德不配位。
你没有超高的智商,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钱,也没有土壕爸爸和土壕妈妈,就想享受那些东西,那不就只有犯罪一条路吗?
包曼丽不笑了,眼眶倒是有些红,站起来问冷:“我应该去哪里了,你们武装部,还是直接回红岩?”
胡区长一听,就知道这女的要出了矿区,绝对就跟煮熟的鸭子似的,飞了。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倾向于,这种事情应该是早有预谋,包曼丽这个人也是有人特意送到他这儿的。
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
他喜欢历史化,喜欢看《梦里敦煌》,恰好看过一回包曼丽跳舞,然后搜集了几张她的名信片,跟歌舞团打听了打听她的情况,接着她就转业,调到矿区。
身为一个几番出国,经常会有外汇汇入账户的女人,她居然能安全过渡政审,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一只强大的手来抹平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把她放在矿区,找个理由先抓起来,冷,这人得慢慢儿的审,不能移交红岩军区。”他说。
冷觉得吧,真要是间谍罪,这事儿不上报不行,毕竟万一事情捅出去,他得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