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了事了,你看那几个孩子,鼻青脸肿的,头上包着纱布,一看就是给人打过的样子嘛。”
终于,老聂家的大铁门轰隆一声响,一群围观的人,还有讨要公平的农场社员们全围着,一个瘦筋筋的男孩儿就出来了。
“就你,你家长了,啊,把人孩子打躺到医院里了,话也没一声,水果也不提一篮子,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给上三五十块钱就行了吗,看看我家李耶的脑袋,以后估计他是上不了学了,脑子都给打傻了哇,你们赔钱,赔钱。”
李耶他妈一把就把聂卫民给揪住了,一巴掌搧在孩子头上,另外几个家长也连指带戳::“赔钱,叫陈场长出来给我们赔钱。”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家长们的心态还是好的,就想着,人家赔礼道个歉也就完了。
但到了医院,这不陈丽娜忙,夜里没顾得上去嘛。
几个家长七嘴八舌一商量,嗨,变卦了。
聂工可是整个矿区的头号人物,总理天天收音机里表扬的人,说不定国家都奖了他多少钱,陈丽娜又是场长,开着基地头一号的小汽车,这样的人家,你说他们没钱,谁信啊。
陈丽娜虽然是场长,但是吧,她这个场长公正,公平,毕竟女人嘛,面情软,这时候大家不讹他家一笔,更待何时?
“对,赔钱,一个孩子一百块,现在就赔钱。”
大清早的,还穿着睡衣,陈丽娜睡眼迷蒙的就出来了。
几个农场的社员们一人一只手,连撕带扯,连推带搡,把个最好面子的聂卫民围在间,简直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聂卫民呢,一言不发,低着头,就那么直杵杵的站着。
“你们把我儿子放开。”
“陈场长,你是我们敬爱的陈场长,但你也非赔钱不可。”说着,李耶他就把聂卫民给放开了。
结果,陈丽娜又回去了。
这边李耶他妈奔到聂家门上,刚想说话了,一桶溲水就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