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在他鼻子上点了一点:“要不是你每回溜进小库房都要偷吃,咱们的葡萄干,至少够作三个大面包。”
“我可以吃不放葡萄干儿的。”
陈丽娜于是拿剩下的面又揉了一个,这回有头有尾,头上还拿筷子戳了俩眼儿。
“妈,这叫啥呀。”
“毛毛虫。”
“是春天树上掉下来的那种吗?”
“对。”
二蛋眼巴巴的等着,蹲在炉子前,生平第一次,要尝一下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是个什么味道。
“小陈真是亚克西,能作在列巴,还能当场长。”把面包放进火墙边的烤炉里,几个妇女进了里屋,就聊起了家常来。
王姐说:“不过,基地好些家属都不相信你能作好那个场长呢。”
“我当场长,又不是给她们看的,凭她们说去呗。”
“我还听我妹说,孙工妈扬言,你只要赶踏进木兰农场,她就一筐子煤灰伺候,也要把你赶出去。”王姐又说。
“我是去当场长的,又不是去跟她吵架的,但她真要跟我吵架,我怕不得奉陪两句?”她耍泼的样子,全基地的家属都见过。
这也是为啥,最近聂卫民总爱在外头揍别人家的孩子,也没人赶到聂家说一句的原因。
她太护短了,丧心病狂的那种。
送走了哈妈妈和王姐,炉子里已经是一股面包的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