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包了一顿饺子,她两手齐开耍着擀面杖,只凭那两只手,就把聂博钊给震住了。
麻利又能干,手脚还勤,这是聂博钊对于陈丽娜的第一印象。
“要往医院给你看看不,拍个片子照一下。”聂博钊又说。
陈丽娜头更歪了,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嘴巴也结巴上了:“不,不用。照过了,药也吃过了,医,医生说脑子里坏掉的已经坏了,永久复原不上,就,就只能这么着了。”
难怪一个大学生要给人作保姆,却原来是给人打成傻了。
聂博钊心说真是可怜,不过她这样呆呆的,倒也挺可爱的。
“乌玛依可是戈壁沙漠,日子可不好过,还有三个孩子要带,小陈同志你可能会想家,也可能坚持不下来。”
“那地方有武斗没?”陈丽娜继续扯着衣角,扯了长长的,就开始搓卷儿。
聂博钊顿时就笑了:“石油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是领袖要超英赶美最大的希望,咱们油田上只重生产,别的都放在一边儿。”
“只要没武斗,我就去。我是农村人,养孩子我在行的,他们要是不听话……”
“咋?”聂博钊脸色顿时一变。
“不听话也得你来教育,我脑袋坏了,耳朵也不甚灵,等闲娃儿们说啥也听不来的。”
“那就这么着,咱们商量定了,五年合同,我一个月给你十块钱,你帮我带娃,咋样?”聂博钊直截了当,没发现原本谈好的,一个月可是五块钱啊。
“那不行,说好了要结婚的,我一大姑娘,不结婚咋跟你去边疆,不去。”这时候,陈丽娜的声音反而尖了。
聂博钊目瞪口呆,他一直是想找保姆来说,没想到这大姑娘想的居然是结婚,而且,还说的如此坦率。
这是个非常好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