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的?”
贺松柏耳朵泛红地点点头。
赵兰香喜欢栀子花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身上的香水还是这个味的,这是因为老男人极爱这种味道,她也爱屋及乌地喜欢了。
赵兰香开心地亲了他一口,趁着司机不注意的时候,趁着郊外人烟稀少的时候。
汽车停了下来,半天没有等到人上,司机歇息了一会又原路折了回去,郊外清新又凉的风从车窗吹了进来。
拂动了女人柔软曼长的发丝。
她轻轻地低声吟诵道: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罩边低眉弯腰,忧戚沉思,喃喃而语。”
贺松柏的脸烫得跟火烧了似的。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很多年前,李阿婆艰难地抱着年幼的孙儿,挥着蒲葵扇子,一边扇一边念。
念阿公给她写过的书信。
贺松柏默默地转过了脸去,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
午后,蛋黄的一轮夕阳渐渐沉入山。气温骤降,变得微凉。
兜完了几条公交车线路的两人,一个笑意盈盈,嘴角跟抹了油光似的,另外一个沉默不语默默跟在身后。
回到招待所后两人开始整理起了第二天赶火车的行李。
贺松柏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打开箱子,八只崭新的“浪琴”牌手表反射着冷冷的银光,表盘精致朴素,静默的空气中滴滴的声音细微可闻。
他默默地取出了这八只腕表,揣入了兜里,离开了招待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