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捂住了嘴巴凑到赵兰香的耳朵,微弱的声音小得仿佛要淹没在风声中。
“没了!”
咚地一声,赵兰香的心脏仿佛不堪重负地掉落到了百米的水泥地板下。
梁铁柱推开了贺松柏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他蹲坐角落里,黯然地说:“我是赶猪的,两点就回家了……”
“今天来拿猪肉的倒爷在路上被捉了,后、后来,杀猪场也没了。”
梁铁柱沉痛地把脑袋搁在膝盖上,佝偻着腰贴在墙角。
赵兰香的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勉强维持着镇定,捉住重点问:“所以你们暴露了吗?”
“杀猪场被捉了多少人?”
梁铁柱摇摇头说:“没有,都跑了。顺子他们放哨放得快。”
“只是杀猪场以后再也不能做了。”
赵兰香这么一听,心都跌入了湖底的心又浮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云霄飞车似的,差点没被梁铁柱吓得心肌梗塞。
虽然是松了口气,杀猪场的一干人仍是存在危险。万一那些倒爷……把杀猪场的那些人供了出来呢?
梁铁柱沉郁地、怏怏不乐地说:“你放心,做这行首先要讲个讲义气,其他人没事、柏哥也不会有事。”
他说完后抬起头,迷茫的双目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表情明灭不清。
不知站了多久。
贺松柏咳嗽了一声,同对象说:“你的箱子我给你放回你屋子了,我跟铁柱说几句话。”
赵兰香识相地离开了。
梁铁柱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柏哥你今天没去出工。”
“不然你也得危险。”
“算啦算啦,以后专心干咱们的粮食罢!”
贺松柏站着垂下头看梁铁柱,坚毅深邃的面庞隐隐浮现咬肌,他淡淡地道:“也好。”
“以后再想办法,人没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