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把人送走之后,似笑非笑地看了贺松柏一眼,从他身前经过回了房。
贺松柏知道对象肯定是生气了,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说:“这件事用不着你出面。”
“我能解决。”
他顿了顿,又愧疚地说:“以后可能得让大姐帮你干活,我没法帮你了。”
贺松柏说的是挖沟渠的事。
有点吃味的赵兰香,眼神凉凉。
她觑了贺松柏一眼,“你顾得了你自己就很不错了,晚上不睡觉去干重活,我还敢让你帮忙不成?”
贺松柏捏了捏她的手,没有说话。
晚上,四丫吃了一顿饭,跟着亲爹回去了。
贺大姐拉着她的手表示“以后常来玩”。
四丫摇摇头,又犹豫地点头。
贺松柏拿黑沉的目光盯着自家大姐看,贺大姐却在桌下用力地拧了弟弟一下。
贺松柏吃完饭后跟送德叔出屋,认真地说:“我把四丫当做妹妹看。”
这一句话,德叔顿时明白了。
他唉了一声,失望极了,连连摇头。
次日,贺松柏干完了劈猪的活匆匆地睡了一会,天刚亮就上山挖沟渠了。
他很快干完了自己的活,趁着休息的间隙拼命抓紧时间睡懒觉,睡饱了活干完了就回家。
贺大姐跟着弟弟一块回去了,她拿了自己攒下来的全新棉被和一只热水壶,抱起来挪到弟弟的房间,打算让他把这些东西拿去给四丫。
贺松柏抹了把汗,却走到洗澡房,拎起桶到井边洗起衣服。
男人粗制劣质的土布衣上叠着几件属于女人的花花绿绿的裙子,他沉着脸一丝不苟地洗起来,洗到内衣的时候也面不改色。
贺大姐放完了被子,只是往门外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就褪得苍白,脑海像是被闪电生生地劈了一道似的。
她急急地跑过去,震惊地咿咿呀呀起来。她发了疯似的用手夺过了洗衣盆,蹲下来自己洗。
贺松柏不为所动,继续闷着头洗,用皂角使劲地搓出泡沫,肉色的内衣几乎要被他搓得变形。
他淡淡地道:“就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
“但是,她不知道。”
他的眼睛黑的厉害,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因为我是偷偷地爱慕着她的,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滋味吗?我没办法要她,我配不上她,但是我可以不要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