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说:“阿婆哭了,瞒不下去了,你去看看她吧。她三天没见你了,以为你没了。”
贺松柏闻言突然坐起了身来,动手就要拆绷带木板。
赵兰香制止住了他的手,“别这样幼稚,等会你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她老人家还不是看得出来?”
贺松柏闻言被噎了一下,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去了祖母的房间。
李阿婆见了手脚装了固定木板的孙子,摸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脚,又摸摸他的脑袋,眼睛都要哭瞎了,“我可怜的柏哥……”
贺松柏抱着了祖母,沉默地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他发现她还在掉眼泪,无奈地说:“不会断手断脚的,我过几天就好了。”
阿婆眼泪才停了些,她哭了一会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嘴巴时不时咕哝一声可怜。
贺松柏说:“我早就说瞒不了她的,你还偏不信。”
贺大姐瞪了弟弟一眼,凶巴巴地说:“睡觉。”
贺松柏无奈地耸耸肩回自己屋了。
他发现赵兰香还在他的屋子里坐着,他敲了敲门,“回去睡觉了。”
赵兰香突然说起了白天的事,问:“又摘桃花换酒钱……这是什么奇怪的对号?”
贺松柏淡淡地道:“有什么奇怪,今天你去人对上了么?”
那些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草不跳舞的暗号才是奇奇怪怪吧。
赵兰香说:“他没说话,直接领我进去了。”
赵兰香咕哝:“又摘桃花换酒钱,又摘桃花换酒钱啊。”
她回味了一下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啧啧啧……”
赵兰香若有所思地说:“这些酸诗,不会都是阿婆教你的吧?”
“她老人家挺有文化的,还教会你写字了。我看着她对你们都很和蔼的,不过怎么都不爱搭理我的?”
最后这句话才是赵兰香想问的。
贺松柏的唇嗫嚅了一下,语气很随意地道:“你还不是我婆娘呢,就开始关心我阿婆的态度了?”
赵兰香恼怒地拧了他一把。
贺松柏想了想说:“她很善良的,但是日子过得很苦很苦,心里还有些怨气。撒你头上了,你也别怨她。其实她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信任了。”
贺松柏见女人眼里满满好奇,大有一副深夜促膝畅谈的架势,贺松柏的脑壳子都疼。
他把人拉了起来赶到了门口,“好了睡觉,回你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