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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次子突然变成了痴儿,成泰帝也十分关心,派了多位太医去看,得到的结果都不如人意,从目前的的状况看,这孩子,只怕真是个傻的,至于以后,谁也说不准。
太子这几日都在查这件事,成泰帝特意遣了张院判去帮忙。
而张院判,也给出了结果,“皇上,老臣在东宫和凤仪宫里里外外的查过了,未曾发现有用毒迹象,若是真有什么隐秘手段,恕老臣才疏学浅,实在分辨不出。”
“你们张家,是传承千年的医学世家,朕自然相信你的本事。”成泰帝并未怪罪,本也只是想找些线索罢了,“只是,若非用毒,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呢?对了,祁侧妃生产时不是说还被人下了药吗,可是那药的缘故?”
“回陛下,应当不是。此药名为活血散,乃百年前岳州一位姓江的大夫所创,原也不是用来害人的。只是这药有一个特点,就是无色无味,寻常人分辨不出,不知怎的,就在内宅妇人之传开了,常用在孕妇身上,致其血崩,曾在岳州闹出过不少人命。后来,这药就被当地官府给禁了,只是官府也管不到别人家的后院去,所以这药方,还是秘密流传了下来。”
成泰帝追问道,“当真不会导致胎儿神智受损?”
张院判拱了拱手,“陛下,据记载,未曾发现有此案例,况且此药的药方老臣家就有收藏,用的都是活血散淤的药材,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此,难道真是天意?”
“陛下,其实小皇孙年纪还小,一切尚不好定论,可能只是比寻常孩子愚钝了些。”
“你也不必安慰朕了,朕又不是没养过孩子,正常的婴儿是什么样还能不知道。”成泰帝想到昨天去看孙子,那副样子,真的是,深深叹了口气,对张院判道,“你先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
张院判退下,太子一直也没吭声,想了想还是也告退,追了出去。
“张院判留步。”太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太子殿下。”张院判回头,果然是太子,行礼道。
“不必多礼,”太子顿了顿,“刚刚在父皇面前,张院判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这……”张院判捋了捋胡子。
“孤跟张院判学了这么久,也算是半个弟子了,有些话大可放心说。”
“不敢当,”张院判惶恐道,“只是关于祁侧妃的那个孩子,老臣确实有些猜测。”
“但说无妨。”
张院判斟酌着开了口,“这,祁侧妃日常所居之处,老臣都仔细地看过了,并没有什么怪的地方,况且祁侧妃身边还有一位秋娘子,她在杏林名声可不俗,便是真有什么伤及胎儿的伎俩,也不应该能瞒得过她,祁侧妃这一胎,本该是好好的才对,所以老臣猜想,会不会是一开始就出了问题呢?”
太子不解其意,“怎么说?”
“殿下也知道,我张家世代行医,所以族里病例卷宗也非常多,老臣的父亲曾游历天下,到过一个边疆部族。那里的人与世隔绝,不与外族通婚,而老臣的父亲发现了一个很怪的现象,就是他们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痴傻或者天残,本来族人就少,还有这种事,当真是怪。所以老父经过多番询问,又回了家仔细翻查先祖卷宗,终于发现了一个可能。”
“是什么?”太子觉得这结果很重要。
张院判道,“越是血脉相近,成婚生下的孩子就越容易有所残缺,或是躯体异于常人,或是神智劣于同辈。”
太子觉得有些荒谬,“这么说,孤与表妹也是……”
张院判一开始听到时也觉得难以置信,“这个推断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这天底下表兄妹之间结亲何其多,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不妥,所以老父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敢对外多言。”
太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家有了不健全的孩子,寻常人遮掩都来不及,岂会让外人知晓,所以便是表亲之间真的如此,此事也不会传开。”
张院判点头,“其实老臣也是这样想,可一切都只是猜测,世人父族之间皆是同姓,所以不会结亲,而母族之间,表亲成婚是一直是寻常事,倘若对他们说不能成亲,否则会害了他们的孩子,岂不是和这世道对着干了吗,有几人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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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告别了张院判,一路上都在思考着问题,张家医治过无数病人,有据可查,若是张院判父亲的推断真的是正确的,这就不只关乎他一个人了,对百姓们也是很重要的,他是不是该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