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子妃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夏蝉苑来报,祁侧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来报信的宫女都哭出来了,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推给她,好可怕呀。
“怎么会,怎么可能,才一晚上,”太子妃要崩溃了,“为什么她们一个个的运气就这么好!”
勤勉阁这里也很收到了消息。
白露一听到这事就心下一紧,在门口来回走了好久,最后停下了脚步,把其它人都支开了,自己进了屋。
阿瑾听了白露的禀告,心里也五味杂陈,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恍然间见白露一脸严肃,又欲言又止,“怎么了。”
白露突然跪下了,“奴婢斗胆,希望主子早做打算。”
阿瑾神色未变,“打算?我能做什么打算?”
“主子,奴婢知道这种事有违道义,可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万一祁侧妃生下儿子,小皇孙身为殿下长子,必定是眼钉肉刺,除之而后,您可要为他想想啊。”
“你是想让我去害人?”
“总比以后被人害了好,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若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咱们只管争宠,不去想其它,可您有了小皇孙,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奴婢进宫也有不少日子了,所见所闻与从前大不相同,已经明白,这宫里,太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阿瑾看着白露,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就适应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心肠硬起来了啊,这深宫,果然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祁国公府可不是吃素的。”
白露认真地望着阿瑾,“奴婢一路跟着您从边城进了皇宫,从一无所有的舞姬坐上了二品夫人之位,知道您绝不是个无能之辈。”
“白露,你高看我了,”阿瑾微微叹息,起身把白露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忠心,可有些事,是我们插不了手的。”
“主子?”白露不明白。
阿瑾解释道,“世家大族的底蕴之深,非是我等平民百姓所能想象,可不是我一个女子几句话就能破解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一直平安无事,并不是你家主子我天纵才,能算计所有人。不过是因为我出身低,没有母族扶持,即便生下长子其实也造不成什么太大威胁,所以面对的都是些小打小闹。可祁侧妃不一样,她的背后是权势滔天的祁国公府,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若有了儿子,可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的。”
见白露仍是一脸疑惑,阿瑾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你且看着吧,马上就是各方混战了。明日你吩咐下去,今后,勤勉阁所有人不得再与夏蝉苑有任何接触,连说句话也不行,直到祁侧妃生产,战火连天,我可不想被波及到。”
春晖苑。
“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吗?”芳草觉得很危险。
“不然呢,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吗?反正殿下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她肚子里那个就没有生下来的必要了。瑾华夫人再受宠又如何,出身摆在那,一个妃位就顶天了。可祁明珠,让她得了儿子,殿下登基,改立皇后可不是没有可能,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吴侧妃咬着牙,“运气怎么就那么好,一下子就有了,多管闲事的皇后,帮太子妃,帮侄女,这手伸得也太长了。”
知道祁侧妃有了身孕,太子愣了一会,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置之不理,让人送了不少赏赐过去,然后继续看他的公。
东宫的风向到底是没变,还在朝着勤勉阁吹,这祁侧妃有了身孕,太子殿下竟也没多看一眼,果然这瑾华夫人才是最厉害的。
阿瑾可没料错,这东宫可彻底乱起来了,每天都能发生怪事,一出接一出比唱戏还精彩。
前朝也不平静,祁侧妃的叔父突然被人弹劾收受贿赂,停职查办了。祁侧妃往太子的书房跑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太子也头疼,他这个二舅舅也太坑了,那么点钱就迷了眼,一下子了圈套,看人家反应这么迅速,证据这么齐全,明显是早有所谋。可问题是,钱是他自己亲手收下的,事情也是他亲自办理的,现在被人家捅出来,他又能怎么办,包庇亲人指鹿为马吗?
祁国公府不断受到针对,太子夹在公与私之间已是焦头烂额,东宫里,发生的一件事也闹到了跟前,让他彻底清醒了。
有一个宫女被血淋淋地挂在了太子妃的房门口,一下子就把她给吓晕了,然后事情就闹大了。
凤仪宫。
“母后可以解释一下吗,”太子指着地上捆着的两个人,质问道,“为什么东宫会有祁国公府的暗卫!”
皇后有些心虚,“那个,你舅舅不是怕明珠会有危险吗,就派了两个人保护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儿臣的东宫这么危险啊,竟要动用这种悉心培养的死士,”太子愤怒地指着地上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侍卫,当初可是母后挑的,儿臣一直信任有加,结果呢,他们倒是帮着外人,藏了两个暗卫在东宮,这次要不是杀了一个宫女,怕是要藏一辈子了吧!”
皇后不禁辩解,“熙儿,这是你舅舅家的,和你的人有什么区别,他们只是去保护明珠,又不会妨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