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纪大哥不是下人,孙大人欣赏他,才收留在身边作护卫的。”
“说得好听,在我眼里,护卫跟奴才没有区别,不过是救了你一回,送些贵重的礼物就罢了,你还真想以身相许不成。”
“纪大哥功夫那么好,以后不可能永远当个护卫的,我凭什么不能嫁。”兰平想着纪青一只手就拽住疯马,把她从蹄下救出的英姿,忍不住心神摇曳。
安王妃气得拍桌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这辈子只能嫁给云阳侯世子。”见女儿一脸不服气,只好放慢了声音,“人家世子武功也很好的,不比那个纪青差。就当母妃求你了,不要再生事了。这回赏花宴,说是赏花,还不是皇后娘娘给个机会让世家夫人们相看儿媳,我听说云阳侯夫人也去了,不少人可盯着呢,你可不能真的把丈夫拱手让人哪,咱们安王府可不能再丢脸了。”
兰平非常想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她不稀罕,可看着母妃烦恼的模样,她也开不了口,只能答应了下来。
阿瑾早就向凤仪宫禀告,要让皇后带着澈儿去一起去看花,正好皇后也想在命妇们面前炫耀一下孙子,就同意了。
太子妃见瑾良媛去讨好皇后,生怕婆婆也被笼络了去,便也说要参加赏花宴,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明显,东宫其它人也被带上了。
等兰平郡主进了宫,在去赏花宴的路上,阿瑾寻了个时机,只身过去了。
“郡主别来无恙。”阿瑾一脸和善。
“你,你来干什么。”兰平十分警惕,忍不住朝四周望了望,每次碰到这瑾良媛都没好事。
“听说这回赏花宴云阳侯夫人也来了,哎呀,这相看的场合,她怎么来了,莫不是想换个儿媳妇。”
“关你什么事!”兰平郡主生气,原来是故意来奚落她的。
“我也是担心郡主嘛,这心上人另有所爱,未来的婆婆又打着别的主意,这可真是……”
“你胡说什么呢?”
“啊,难不成郡主喜欢的人不是孙大人的护卫纪青,”阿瑾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原来是我弄错了,郡主不喜欢他就好,毕竟这纪青可是难得的痴情人呢。”
“你知道些什么?”
“这事嘛,说来话就长了……”
阿瑾看着兰平郡主带着冲天的怒火向着赏花宴飞奔而去,低低笑了起来,何承徽,这份大礼,你就好好收着吧。
何承徽,本名何筱莲,是泯州都尉何长年的女儿。从小和泯州首富之子纪青订下婚约,又青梅竹马地长大,本来应该成为一对佳偶,至少纪青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何大人挪用公款,也不知干了什么,欠下了好大一笔钱,眼瞅着就要被查到了,纪青为了未婚妻,便卖掉祖产,凑了三万两银子助何大人填上了这笔亏空。奈何他的满腔情义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何大人不但没有感激他的援手,反而认为自己还是得有个靠山,就偷偷把女儿的名字填进了选秀名单,还走了贤妃的路子,把女儿塞进了东宫。可怜纪青散尽家财,听说后来母亲生病都没钱请大夫,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可即便如此,纪青那个傻子也没怪何承徽,反而在何大人的巧舌如簧下,认定是太子强抢何筱莲,拆散了他们。从此就恨上了太子殿下,认为是太子横刀夺爱,他的何妹妹只是被迫的。
后来更是苦练武艺,不知怎的进了洛州刺史孙大人的府上,在孙大人越来越受到重用后,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有机会接近殿下,又在听说何承徽一直被冷落后,更恨了,逮着个机会就行刺了。谁都没有防备他,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刀就扎进殿下心口了。
——
赏花宴摆在了凤仪宫。
凤仪宫的西面栽种了不少的珍贵草木,春来有不少都开花了,看着一片缤纷。
太子妃正站在一株迎春树下,看着枝头绽放的花朵,满心惆怅,“这迎春都开了,本宫的承德苑却还像寒冬一样冰冷呢。”
何承徽见太子妃不高兴,小声道,“娘娘,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太子妃也小声斥道,“想什么办法,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本宫去救你,开什么窗子,直接放点泻药不就完了。”
何承徽苦着脸,“娘娘,这下药也太明显了,容易被人看出来。况且咱们东宫邪门得很,不论谁想用药害人,从来都没成功过。”
“少在这里找借口,以后再被人抓到,本宫就先把你摁死,免得还带累了本宫。”
赏花宴气氛正好,兰平郡主突然冲了进来,望了一圈,看到何承徽正和太子妃站在树下,直接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挥手向何承徽打去,“贱人!骗光了纪大哥的家财,居然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当着承徽,无耻之尤,我打死你!”
兰平郡主追着何承徽撕打,整个宴会都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