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没想到一个颜色也能惹出风波,忍不住哭道,“您从来什么都不说,臣妾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哪会知道呀。”
“是吗?原来责任在孤啊,”太子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妻子,心里淡漠的很,“好,那换个问题,孤的衣服有几种颜色你知道吗?”
太子妃,“……”
听竹想要开口,被太子直接喝止住了,“其他人都闭嘴!”,又看向了太子妃,“说啊,孤听着呢。”
“殿下,一向穿黑色的衣服,”没人帮忙,太子妃只能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好,好像只有黑色的。”
太子觉得太子妃现在的模样分外的讽刺,“乐元,你来说说。”
乐公公叹了口气,上前道,“殿下的衣服都是司制坊所做,惯用朱红,玄墨两色,唯有两套靛蓝常服,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一套赤金色的冠服,是成年时皇上赐下的,每个皇子都有一件。”
太子妃有些尴尬,她一直都没注意到。
“孤的衣服是什么尺寸,你知道吗?”
“尺、尺寸……”
“你不知道是不是。”
“我……”
“孤的脚有多大,你知道吗?”
太子妃下意识地去看太子的脚,可被衣服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还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总是如此,若说到京城里哪家店铺钗环最好、衣料最新,你是如数家珍,几年买的的珠宝首饰都赶上母后一辈子攒的了,到孤这呢,一问三不知。”
“殿下,娘娘只是粗心了些,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并不是对您不上心。这些年,殿下每次来,她都要亲手熬汤,心意可见……”
“亲自?”太子直接打断了听竹的话,“是那种奴才们准备好了配料,她亲手一个个放进去,然后就等着人端上来的亲自吗?这种把戏,后宫早已耍够了,孤不是傻子,成亲的时候被骗一次就已经够了。”
太子似是嫌屋里的气氛还不够凝重,“四年前,孤生了重病,太医开了好多药,可实在太苦了,喝不下去怎么办。你知道以后,不停地说良药苦口,每天来盯着一定要把药喝完,做足了太子妃的样子,父皇母后知道了都对你赞誉有加。最后还是乐元看不下去了,私下里找了好多大夫,把汤药改成了药丸。”
“后来啊,孤终于看明白了,因为你是太子妃,所以不必讨好,不必上心,你嫁的,是东宫储君,而不是枯燥无趣的楚元熙,可你忘了,孤除了是太子,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既然你最在乎的是太子妃的位子,孤就给你应有的荣耀与权力,旁的,莫要强求了。”
所求为何
太子下了朝,乐公公一路小跑过来了,“殿下,皇后娘娘召见。”
太子脚步停了停,“今日太子妃可是去凤仪宫了?”
“殿下明察秋毫。”乐公公回道。
“罢了,说开了也好。”太子调转脚步向凤仪宫走去。
春晖苑。
吴侧妃手里把玩着阿瑾送来的红宝石,“太子妃早上去见皇后娘娘了?”
“是呢,一早就去了,”芳草幸灾乐祸,“昨晚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又惹着了太子殿下,可不要去搬救兵吗。”
吴侧妃失落地低着脑袋,“有名分就是好啊,哪怕皇后再不待见她,还是会帮着的,谁叫人家都是正妻呢。”
“娘娘,”芳草见主子消沉,宽慰道,“有皇后撑腰又如何,殿下眼里可没有她,连正红的宝石都送了旁人。”
吴侧妃看着手里红得耀眼的石头,“是啊,我也没想到,看来殿下是真的很宠爱瑾良媛了,今日是漠城红宝石,来日,怕是要送凤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