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来就开始说工作,倒是让何倩好感立刻增加,咱们国内出来的人就是实诚,她笑着说:“这个项目大家都是初次接触,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我也是在边看,边做呢!”
“那行。”他把身上的背包给卸下来说,“我带了点资料给你,你有空吗?一起找个地方,刚好飞机上我都看过一遍,几个不清楚的地方你帮我解释解释?”
“进学校,找个树荫底下,早上还满荫凉的。”
“好啊!走吧!”他把包背在身上,伸手过来说,“我帮你拿包!”
“不用!好难得,这么绅士!”何倩笑道。
他笑得很阳光:“我在国内学了点西式的礼仪。”
“我怎么不记得,有给女生拿包一项?”何倩从来没有享受过季明瑞给她拿包的优待。
他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啊?没有吗?是不是我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哪有那么严重?”
走到校园里,找了一张长椅,两人坐下,何倩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资料,看见他在上面标示了很多红色的字迹,何倩:“有的我回答得了,有的恐怕我也没办法回答,还是得让吴工去解释。”
“嗯!你挑能说的说。”
何倩给他讲了一二三四,她也有很多的盲区,真的回答不了,也就算了:“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已经不错了。”他笑着说,这样我可以串起来看了。
“你以后也进我们公司吗?”
看他摇头:“不是,我是去二机局下面航天研究所,就在你们单位隔壁。”
“航天?”
何倩对航天这块了解得比一般人要多写,这得益于前世的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知己了……
这倒是勾起了何倩遥远的回忆,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她过来的第四年,空暇时间在一个华人互助的公益组织做义工,里面有一些针对新来的华人帮助他们适应这里,给他们一些帮助。这跟后来,用一张华人的脸赚华人的钱不同,还是比较纯粹的。
她得到一个求助,帮一个国内的求助者寻找本地的医疗资源,一个五十来岁的女性得了肿瘤,希望能够来这里求医,为了这个病人她走了很多地方,收集了很多资料,无数沟通之后,最后那个人却没有成行。
当时大家都很不高兴,累点没关系,完全义务免费劳动也没关系。但是说不来就不来,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对大家做义工的人来说,很伤积极性。有人就说了,国内能想办法出来求医的人,能是普通老百姓吗?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尤其是想想何倩不仅走了本州的医疗心,还去外州跑了很多地方,时间不说,花销也不少……
义工小组的组长在跟国内电话的时候,跟人说:“以后这种人不要放进来,不要让我们的义工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对方在那里连连说对不起:“那个妈妈,怕拖垮自己的儿子,自杀了!”
听到这话,没有人再说话,这个话题太悲伤。
一个月以后,她接到了义工组织转的一封信,信上署名就是小张两个字,这个小张写了整整三张信纸,表达他的歉意。
虽然,信里都是感谢之意,何倩推己及人,定然是他非常的哀伤,给他回信,希望他能走出悲伤,他的妈妈一定不希望看到他沉湎于伤痛……
一来二往两人就开始通信,他请她帮忙找一些国外的学术杂志,还有各种资料,何倩知道了他在航天系统工作,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反正能帮就帮。
何倩甩了甩头,怎么会想到这个了?航天可不都是小张,唉!
何倩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拿出资料递给他:“我从te公司去要的资料……”
她把自己去te要资料的经历说了一边,听他笑着说:“就是要这么干,要不然等那些老外,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了。”
开始从头看起,指着一个点说:“还是先从这里说起……”
何倩听他讲,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两人探讨起来就没有了时间概念了,如果不是太阳转了方向晒了过来,他们还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
“走,一起去餐店吃点东西。那里有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