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礼回忆了下，温热的手心触到她的脸颊：“在……哭。”

季乔愣了下, 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才不会哭。”

贺时礼没有说话, 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又包容。

季乔垂下眼，仔细想了想。

高二……

她轻轻倒抽了一口气，蓦地想起来了。

妈妈发现她收到的情书, 去学校大闹一场好像也是高二的事。

这件事在一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对写情书的男生充满同情，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甚至有一些人用很难听的字眼说她。

季乔觉得委屈至极, 自尊心受挫严重。

那段时间，她确实在学校偷偷哭过。

季乔抿了抿唇，松开抱住贺时礼的手。

“噢……”她的声音很轻，“不会你也听到我的八卦了吧？”

贺时礼扣住她的手腕, 低声道：“听到一点……”

第一次看到季乔，是在一偏僻的林荫小道上。

当时是一个大课间，赵宥闲得无聊，拉着他在一乱转，无意就走到图书馆后面的树林里。

一是h市的重点高，即使是课间也比一般的学校安静点，这种小树林更很少有人来。

刚走了几步，两人隐约看到一个女生蹲在地上。

她穿着一的校服，扎马尾辫，薄薄的脊背起伏，肩膀一抖一抖，似乎还有一点细小的呜咽。

赵宥吓了一跳，一句“我靠”脱口而出。

里面的声音顿时止住，女生速站起来低头就跑，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似乎是怕被看到，她故意离得两人很远，手掌捂着大半张脸。

她跑得很，贺时礼只来得及看到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我去，吓我一跳。”赵宥惊魂未定，“啥情况啊？”

贺时礼摇了摇头，不好妄加揣测别人的伤心事。

那是他和季乔的第一次碰面，他对那双布满水汽的红眼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面的几天，他们一直没有再碰面。

直到有天课间操时间，贺时礼和赵宥去一的小卖部买东西。

路过一片空地时，他再次看到了季乔。

她作为领操站在班级的最前面，一板一眼做得很认真。

漂亮的脸蛋加上窈窕的身材，广播体操看起来也变得赏心悦目。

她的眼睛太特别了，加上白得过分的皮肤和后脑勺的马尾，贺时礼一眼认出她就是前两天在小树林哭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