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你是谁啊??”
“…我是你双胞姐姐,宋竹。”
千醉原名宋菊,当初觉得太俗气,才由容嫱换了。
“不可能啊,我有双胞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千醉难以置信,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宋竹看着自己这个从小便没在一起的妹妹,脸色努力柔和一些:“我们出生后没两天,我便被人买走做家奴了。”
“后来我的卖身契辗转到了摄政王手里,他派我去别院照顾容姑娘,因为我与你长得很像。”
“你是容姑娘贴身丫鬟,每次她过来别院养病,精神总是时好时坏,一直把我当成你。”
容嫱道:“便是因为梦里经常看见‘千醉’,醒来问她,她又说自己哪里也没去,我便一直以为别院的记忆是梦。”
不然她怕是早起疑心了。
“你……真是我姐姐?”千醉小心靠近。
宋竹弯了弯眼,露出一个笑来。
她恨一出生便将自己贱卖的父母,却也知道,这个妹妹是无辜的。
林长即见容嫱陷入沉思,招呼着姐妹俩离开,给她留足了空间。
容嫱在屋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推开窗,外头正对着一条空旷街道。
这里离京城还不算太远,大体上还是繁华的,只是天儿冷,路上来往的人少了许多。
腊月时节,回京述职的外派官员、护送贡品的队伍,来来往往,都要在驿站歇脚。
容嫱手抵着窗,吹了些冷风,心里才安静下来。
正要回身,头发却叫窗锁勾住,轻轻一挣,一支珠钗便掉了下去,落在一人脚边。
见没有砸到人,她才松了口气。
那是个年轻的小厮,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愣了愣,下一刻便捡起珠钗,揣在怀里跑了。
容嫱:“……”
幸而那珠钗不算特别值钱,否则她真要肉疼一番。
她到镜前重新整理了仪容,没多久千醉便上来喊她吃饭,眼睛红红的,想来是与宋竹说了些体己话。
容嫱无意窥探她人私事,到楼下等了半晌,林长即才姗姗来迟。
“林公子,你出去了?”
林长即是从外面回来的,身上裹挟着浓浓的寒意。
他打了个喷嚏,心道晚上得给自己开些预防风寒的药。
“有点事出去了一下。”他看了看容嫱空空的发髻,咳了两声。
驿站的饭菜自然不如京城别院,容嫱知道这还算好的了,往后到那些地处偏僻的驿站,会更为难熬。
“对了。”简单填饱肚子,林长即擦了擦嘴,“我今天听到消息,说陛下打算罢免容侯的爵位。”
如今的容家,已是无人问津,这道圣旨下来,拢共也没掀起几点水花。
容嫱听了,也只是略略沉默:“容侯之能,确实担不上这个位置。”
“那你觉得,容老爷子就配得上么?”林长即说话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