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谢于归交代完那边的事情过来时,就瞧见韩恕手中拿着的东西,她心中猛的一跳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拿,可到了跟前却忍了下来,反而先拿着帕子替他擦着身上的水。
“怎么弄了这么多水?”
韩恕原本瞧见花闻檩时还满心惊讶,此时见她替自己擦水,便也没再多看,只是说道:“刚才不小心撞翻了茶杯,还把水落在你这些东西上了,好像给你打湿了…”
谢于归接过看了眼后就随手放在一旁,只替他擦着袖子:“湿了就湿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倒是你,烫着没有?”
韩恕见她关心,忍不住就想笑:“就一点茶水,隔着袖子没烫到,反倒是你那丫头怕是给烫伤了。”
“你说阿来?”谢于归凝眸,“她呢?”
“我让青麟带着她下去处理了,别担心,应该不严重。”韩恕道。
谢于归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将他袖子上水迹擦干,又拉着他手瞧了几眼,见上面果真没有被烫到的痕迹这才放开他。
那叠东西被随意扔在一旁,上面还能瞧见水迹,韩恕有些好奇:“你这是从刑部调来的卷宗?”
谢于归道:“是胡辛复刻来的,原本的卷宗拿不出来。”
韩恕看着她:“怎么想到去查花闻檩了?”
谢于归面色不变:“不是查他,是想查别的事情刚好牵扯到了花家,所以胡辛抄卷宗的时候就一并送过来了。”
她将那叠东西大大方方的放到韩恕身前,摊开来时,露出下面的几张纸。
那些纸上所记录的人名各有不同,而其中有好几个韩恕都隐约有些印象,这些人几乎都是李氏还没被夺权时朝中极为有名望或是大权在握的老臣,只是后来在庆朝被抄家或是贬黜或是发配的。
“前些日子曹浦传信过来,说是找到了疑似以前跟着皇祖父的几位老臣留下的遗孤,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位的,我有些好奇,就让胡辛去刑部调了以前的卷宗。”
韩恕见她说的大方,也没将心思落在花闻檩身上,只说道:“那查到了吗?”
谢于归摇摇头:“没有,这些人当年几乎都被抄家灭族了,府中也没什么人留下来,而曹浦找到的那些人也只是旁支。”
“我原是想着如果能查清楚身份,就让曹浦给些银钱想办法安置他们补偿一二,不过看来看去也没瞧见附和的,我估计曹浦发现的那些人应该是其他府上的血脉。”
韩恕抿抿唇,他知道谢于归在昭帝登基之后,就一直在查那些李氏臣子留下的血脉,不仅仅是为了拉拢人心,也是因为那些人大多都是为了李家丧命,寻着后人加以照顾,也是为了替她皇祖父和李家尽一份心意。
韩恕看着她:“要我帮你查吗?”
“不用了。”
谢于归摇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好奇而已,等回头胡辛有时间了让她再去查查就行了,犯不着大张旗鼓的去找。”
韩恕见她不愿,也没强求。
李家那些旧臣几乎全是死在韩家手里,谢于归不愿让他插手也正常。
谢于归怕韩恕继续追问,而且有些事情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她直接转了话题,“对了,你先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韩恕挑眉,见谢于归将那叠东西随意塞回了抽屉里,然后就走到一旁去拿出一个篮子,在里面翻找了片刻才取出一枚荷包来,伸手递给他。
“给我的?”韩恕有些惊喜。
谢于归脸色有些不自在:“就随手绣的,我上次见你羡慕大哥身上有大嫂绣的荷包,就随便绣了一个。”
韩恕心里顿时跟喝了蜜似的,瞧着那荷包格外喜欢:“这上面绣的什么?鸳鸯?”
虽然这绣的鸟不像鸟,鸭子不像鸭子的,可他想着女子送男子荷包,上面应该都是鸳鸯吧?便没口子的夸赞,“嬿嬿绣的真好,这鸳鸯活灵活现真是好看。”
谢于归脸色黑漆漆:“这是鸿雁!!”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韩恕:“……”
谢于归指着那大雁说道:“你哪里看出来这是鸳鸯了?鸳鸯会飞?!”
韩恕小心翼翼的指着那两只“鸭子”下面歪七扭八的波纹:“这个……不是水?”
“那是云层!!”
“那这个……”
“那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