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往上首扫了一眼,没瞧见玉玺的影子,直接道:“全殿搜玉玺,帮陛下立遗诏,废太子晋言祁,另改晋明灏。”
说完后他便不顾身后战火连天,疾步离去。
吴川刚想要拦,但转眼一想殿下和陆将军这么多年没见,诈然知道他活着,定是要前去看一看的。
殿,只剩下皇帝猛烈的咳声,一声比一声闷重,到最后竟然咳出血来。
吴川突然觉得,这皇帝根本不用他们杀,光是自己咳就能活活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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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崩的消息传进京城时,顾宜宁正扶着摇摇欲坠的陆夫人。
黛水居的房间,几乎挤满了人,大都是宫御医以及暗医阁的阁老,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探讨着陆将军身上的伤势。
家人反倒被挤到了最外围。
陆夫人情绪不稳,喜极而泣,诺大的惊喜过后是无边的心疼。
她看着自己夫君满身伤痕以及残缺的左臂,感同身受,险些晕倒。
顾宜宁扶着她,心也有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见陆旌推门而入,立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全身,见他身上没有伤口后才放下心来。
陆将军昏迷不醒,数名医师研究了许久,谨慎地配出几张药方。
即便有着最上等的药物和大夫,也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人才渐渐醒来。
陆夫人握着他的手,眼满是期冀,轻轻唤了声夫君。
陆裕没有反应地看着她,那声轻柔的夫君二字缓缓落在心上,暖至全身,他一时没能开口。
“你不记得我了吗?”陆夫人紧张地看着他,指了指陆旌,“这是旌儿,你还认识吗?”
“认识,都认识。”半晌,他视线恢复清明,缓缓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人。
因着在地宫关了很长时间,陆裕满身是伤,且缺了一只臂膀,只清醒一会儿便混沌地睡了过去。
大夫说还需再修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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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新皇登基,朝事繁忙,陆旌每天忙至深夜才回府。
就连除夕之夜,也没能赶上府的饭点。
烟火升至空,在夜幕一朵朵盛开着。
陆老夫人脸上带笑,“这个年过得真是好极了,转悲为喜,我们陆家好久没这般团员过了。”
陆夫人也会心地笑,“是啊。”
此时桌上只有陆老夫人、陆夫人、陆卓以及自己。
顾宜宁心有事,看着桌上的佳肴,无从下口。
陆老夫人笑道,“宜宁?想什么呢?”
“祖母,我没事。”
她调笑道:“若是宜宁肚子里有点动静,咱们陆家就更团圆了。”
陆夫人:“母亲,这种事急不来,您这样会给宜宁和旌儿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