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有意为难,随口提了两个问题。
欧阳迟是着重掌管轻骑的,这段时间又无战争,哪知道箭营发生的事,一句话就被问住,哪怕桂雁在身后小声提示,也没答上来,闹了个脸红。
他汕汕道:“这问题,还是得桂将军回禀殿下。”
桂雁张张口,没得到允准前也不敢贸然发声。
陆旌看着几人的反应,扯了下唇角,并无笑意,“之前几位将军常吵得不开交,还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团结。”
明明是轻飘飘的调侃,听起来却有千斤重。
桂雁立刻低头拱手,“殿下,臣有罪,刚才不该小声朝欧阳将军传话。”
陆旌眉尾一挑,溢出几分冰冷的戾气,“北疆的事还未理清楚,就跑到瑜洲,是有什么要紧事?”
其余的人心虚到不敢开口,孙伯良起码出了个声,“殿下不必忧心,并未有要紧事。”
门外冀远候父女听着里面的动静,对视了一眼,昨天气势汹汹的阎王爷们,怎么在陆旌面前畏畏缩缩的。
卫茯苓很急,靠他们对付顾宜宁,到底行不行!
忽而看见廊下的侍女走来,她问:“顾宜宁那里怎么样了?”
侍女道:“县主,奴婢已经故意将茶水往王妃身上洒了,但她身边高手太多,奴婢才刚刚出手,膝盖就被石子打弯了,最后……一滴水也没撒上去。”
卫茯苓冷笑一声:“殿下身边都没那么多人照看吧,她还真是好福气。不过无妨,这样更好。”
更能让娇娇女的形象立起来。
侍女看她眼色,调整好面部表情,对着紧闭的门一阵连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殿下,王妃差点被茶水淋到,似是惊吓过度,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卫茯苓所料,不一会儿,两扇门便齐齐打开了。
若说什么能骗得过陆旌,大概只有顾宜宁。
他明知道有那么多人护着,心爱的人根本受不了伤害,却还是步伐匆匆地赶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卫茯苓既酸涩又苦闷,没有丝毫感。
直到回过身后看见满堂严肃的面孔,才稍加安慰。
这些人定是十分不满顾宜宁的存在。
很,陆旌便回来了。
还没踏进门槛,又有一侍女怯懦道:“殿下,王妃刚才走路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您……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明堂里的人脸色更沉。
偏陆旌又把他们晾在这里,毫无顾忌地离去。
他离开时,视线扫过卫茯苓和冀远候的脸,隐约可见骇人的压迫。
卫茯苓心头一震,生出后怕,趁机添油加醋了几句。
欧阳迟问:“王妃经常这样?”
“是啊,经常。”她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今天格外事多,怕是因为你们在此,她故意这么做的吧,……看不惯各位将军。”
欧阳迟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
陆旌连带着去空了两回后,直接把顾宜宁带到了身边,时时看着最是安心。
顾宜宁很是不解,路上挣脱了几次,没能逃开。
她走到门边,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