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摄政王途还特意折回来一趟,专门看她脚上的伤势,心爱的姑娘眼泪一掉,楚楚可怜地拽一拽衣袖,再冷硬的心肠都遭受不住。
他若心绪平缓下来,到了徐州,断情散的作用可就大打折扣了。
或许不会让他死地那么,但终究会死。
林淑妃要的是陆旌伤势的真实状态,不是故意夸大其词,她警告道:“下次去见符诚,告诉他,让他看不出来的别乱说,以后只准说真话。”
两国和亲,是件大事,陛下定然得从碧霄宫回到皇宫。
她缠着陛下在京城待多长时间,取决于陆旌的伤势。
有陛下护着,陆旌起码不会对他们下狠手。
内侍对林淑妃生怵,咽了咽口水,道:“奴才遵命。”
林淑妃喃道:“摄政王的伤势到底如何,恐怕得需要柔然的人亲自去试探一番。”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晋言叙似乎还沉浸在陆旌的阴影,他心后怕,“母妃,若摄政王真因断情散而亡,他那些部下,应当会为他报仇的吧?”
“担心这个做什么?上翎军群龙无首,定会自行崩解,陆家的小公子,独来独往,还不成气候。”
晋言叙张了张口。
当年玉舫案过后,陆将军死于战场,北疆战线被攻破,敌军入关,北方大片的土地一度被周边众国瓜分吞噬。
那种情况确实混乱。
可他想说的是,在那样艰苦的境地,上翎军虽狼狈不堪,苟延残喘,却仍旧在脚下的国土上死死抵抗着。
几年之后的上翎军,于陆旌引领下,宛若新生,似凤凰涅槃般,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守在边境上,坚如磐石,巍然不动。
比以前,更强大牢固,更能让臣民安心定志。
却也更让他,心惊胆战。
他一个皇子,陆旌现在就不大瞧得起他,若将来挤下太子,承了皇位,上翎军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他明白母妃的苦心,叹了口气,终究没说话。
只是越想越愤怒,连平西王都对他颇为尊敬,陆旌凭什么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然而他对太子似乎也没多热情,对其他皇子也是如此,晋言叙这才勉强平息怒火。
蔑视皇权的人,注定活不长久,还是死了的好。
希望他死能死地安生些,别给他们母子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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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殿里,吴川如实禀报:“殿下,林淑妃心有疑惑,不太相信您身上的伤势,怕是要派人过来打探。”
陆旌已被心口处时而骤烈时而隐匿的疼痛磨地失了耐性,脸色难看道:“派了谁?”
“柔然使者。”
按规矩来说,这柔然使者来京,须得去拜见圣上,然而圣上长居碧霄宫,顾相被派去了徐州治水。
使者只能来景元殿拜访。
这是个不错的由头。
若放在寻常时间,主子不一定有心情接见,现在了断情散,估计更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