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月又试探着问道:“虽然二哥去的晚了,但二哥院里的人却是最先赶到的,若非他们帮忙,只怕会连失三条人命。”
她这般说,便是起了疑心。
顾承安从容解释两句,顾新月识趣地止住了口。
顾新月和林笙能修成这副淡定的模样,也不知背地里杀了多少不小心看到他们行欢好之事的人。
顾宜宁只觉心口发凉,余光一瞥,瞥见了角落里一个颤颤巍巍的小丫鬟。
她浅声问:“四姐姐院里的玉兰可开好了?”
早就听说顾宜宁在鼓捣一些花花草草,顾新月皮笑肉不笑道:“五妹妹想要,我晚些派人去送过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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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院内,又升起了一缕小小的炊烟。
顾宜宁手忙脚乱地将备好的调料扔进滚烫的热水,水花溅起,仍是烫红了她的手背。
“小姐,小姐,”春桃喘着气,从门外跑来。
她抬眼看过去,“什么事这么慌张?”
春桃捂着胸口,咽了咽口水,“林候爷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林成仁被抓固然是好的,顾宜宁本该是高兴的,可她想起那封奏折,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陆旌怎么能怀疑她偷奏折?
偷东西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做!
她在他眼的形象已经崩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顾宜宁轻轻朝手背吹口气,心不在焉地想起眼前的困境。
就算落水的两个小厮能开口作证林笙和顾新月有染,也是四两拨千斤。
毕竟没在大家眼皮底下发生的事,都可以用谣言来掩饰,林家惯会用言语来拨乱人心。
况且今日林成仁被抓,她相府便立刻提起退婚,怎么看都是落井下石。
顾宜宁敛下清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她想要的不止是退婚,还想要他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当然,她希望她的那些手段能不被陆旌知道。
今天给她安个偷奏折的名头,明天就能换成毒妇。
顾宜宁心里颇为计较,她将勺筷装进锦袋里,突然道:“春桃,吩咐下去,明日我们去城门口施粥。”
“小姐要亲自去吗?”
“嗯。”
瓷盖掀开,热气腾腾上升,顾宜宁舀起一勺汤汁,尝了尝,没什么味道。
她多添了两勺盐,命人送去摄政王府。
他们前脚刚走,顾新月院里的人后脚就敲响了门。
如她所料,只来了一个丫鬟,孤零零地抱了盆玉兰,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还蹭了些泥巴,看着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