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往裕霄居走。
陆旌一脸沉郁,他只是想喝口热汤,到最后竟是侮辱到她了。
裕霄居内,有一位年轻男子跟周围小厮的衣物全然不同,他站在门口,看见顾宜宁后匆匆迎上去,“五小姐。”
顾宜宁错开他,“上午不是刚派了人来请?你回头告诉他们,我要在王府多住几日,好让二伯母和祖母消消心头的怒火。”
“五小姐,在下是二公子院里的人,二公子让小姐速速回府。”小厮说着,将手里的信函递给了顾宜宁。
信函上只写了三个字——有发现。
顾宜宁已是心头澎湃,“你在这等着,我回房间收拾衣物。”
这几天相府来请顾宜宁的次数颇多,陆旌看见门口站着相府的下人,已是见怪不怪。
小姑娘脾气那般倔强,气没完全消下去之前是不会回相府的。
“殿下,多谢您这些时日对五小姐的款待……”这次来的下人和以往不同,知礼守礼有进有退。
吴川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殿下,这是相府二公子院里的人,五小姐这次怕是真的要回去了。”
陆旌不以为意,轻淡地嗯了声,没放在心上。
直到看见廊下抱着包裹的身影,一路小跑而来,匆忙又急促,细看,还能看出她脸上的几分欣喜。
这画面刺地他眼眶生疼。
陆旌突然想到什么,眼的嘲弄渐渐浓郁,冷声质问身侧的人,“林笙去相府了?”
第14章
湖边柳树冒出了新芽,湖面上的冰凌消地一干二净,明明是春光和煦的季节,顾承安的侍卫只感到了萧瑟和冷寂。
他半躬着身子,斟酌着说些虚话,只字不提林笙。
陆旌唇畔勾出讥讽,眸底压了几分淡淡的不耐,“林笙何时到的相府?”
面前男人沉静的面容之下不知燃着多大的怒意,侍卫只觉乌云压顶,浑身发冷,不敢再多说一言。
远处,顾宜宁匆匆地迈着步子,绕是再清雅的衣裙,裙尾的花边都繁琐复杂,硬生生减慢了她的动作。
走到裕霄居门口的时候,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温润的薄汗。
她并非没有察觉出陆旌的不,只觉得顾承安院里的侍卫机敏,定不会在陆旌面前胡言乱语。
但她还是觉得心虚,连跟对方说话也没了底气,“殿下,我要回家了,多谢……”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碎玉落地的清脆声。
她发髻上的白玉簪,从间断开,裂成两半,滚落在青石板上,满头青丝如瀑,一时全失了束缚,散落在她的肩背上。
陆旌负手而立,不带情绪地移开视线,“这样回家?”
顾宜宁还处于迷茫,后知后觉地拢住突然散开的头发,低头看了眼不争气的玉簪,轻道:“我还要整理一下仪容,稍后再回相府。”
说完后她小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回房。
陆旌跨过脚边的碎玉,路过侍卫时,淡声吩咐:“吴川,送客。”
侍卫急忙辩解:“殿下,卑职还要等五小姐。”
吴川笑眯眯地拦住他:“五小姐说的稍后再回相府,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总之,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