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定然是从严处理了,最好家法处置,打完板子之后再赶出府,卖给青楼也好,奴隶主也好,总之不能让他们留在府里了。趁机给那些下人立立威,别让人将你小瞧了,当家主母最怕的就是管不住下人。”
“若是有人求情?”
“有人求情也不可饶恕,高贵如林小侯爷也无权劝阻,宜宁,你可一定要手段厉害一点,反正有相府撑腰,千万不能被他们林家给欺负了。”詹氏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顾宜宁皱紧了眉,“二伯母,我这里恰好遇到了一件事,还望二伯母能为我做主。”
“什么事?说来听听。”
“春桃前几日清理杂物时,发现摄政王殿下送来的生辰礼少了大半,问起院下人,才知是她们偷偷拿走的,”顾宜宁说着,抬头看了眼顾新雪。
顾新雪脸色突变,警惕地同她对上视线。
詹氏有一丝不自然,急道:“既然如此就将这些不规矩的下人打发了便是,免得再对你院里的财物动手动脚。我这就派人过去处理。”
“二伯母先别着急,我已经询问清楚了,”顾宜宁站起身,扶住詹氏的胳膊,“您猜,那些丫鬟说把偷走的东西藏到哪了?”
詹氏一震。
“她们居然说,藏进了静庄院,您说荒唐不荒唐?”
詹氏稳住心神,语调严肃起来,“这种话也敢乱说,当真是没有规矩,你放心,二伯母定会为你处理地妥妥贴贴。”
“二伯母,那……静庄院还搜不搜啊?”
“胡闹,你还真信那些丫鬟们说的话?”詹氏还想再说。
顾宜宁浅笑着打断她,“二伯母,搜与不搜,已经由不得您了。”
顾新雪直起身,“顾宜宁,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怀疑静庄院不是?我母亲为这个家操劳十几年,你当真就一点感恩也不懂,竟当众给我们二房难堪,我到要去三叔面前讨个公道……”
“三姐姐,不是我执意要搜,而是官府的意思,他们讲究证据。”
顾宜宁轻飘飘说完话以后,母女两人突然愣住,似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趋势发展。
顾宜宁轻声解释:“此事涉及的贵重物品太多,我是个不经事的,又不想为二伯母平添忧愁,想来想去,还是报官最为妥帖。”
府衙的人推门而入。
顾新雪颤着手指指向她,“顾宜宁,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我父亲可是你二伯父!怪不得祖母不喜欢你,怪不得!”
顾宜宁绕过衙役,回头冷声道:我本就行事娇纵,十几年来都是如此,三姐姐今日才知晓吗?
第7章
棠梨院内,春桃爱惜地将一件件生辰礼都擦拭干净,“珍珠璎珞,茉莉小簪……小姐,都齐全了,一件不少。没想到这三小姐,竟派人偷走了这么多贵重物品,她究竟哪来的胆子?”
“我以前同她交好,这院里又都是她的人,她自然有大把的机会。”顾宜宁拄着头,翻起一页书,“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春桃低头道:“三小姐被官府带走,二夫人一直在哭哭啼啼说小姐叫她寒了心。老夫人气得直接病倒,相爷从宫找了太医来看,府现在是一团乱。小姐还是莫要出去了。”
顾宜宁报官抓了自家姐姐这件事,乃是世家第一例。
不光府内一团乱麻,京城里也传得沸沸扬扬。她的名声再次一落千丈。
春桃道:“小姐,咱们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啊?”
“不过分,让父亲先感受一下二房的真面目也是极好的。”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遗憾,“可惜只让顾新雪一人将罪责担下了,詹氏倒是撇的干干净净。”
“奴婢也替小姐觉得寒心,您说老夫人对大房二房的子女都是慈祥和蔼的,对二公子虽不亲近但也公正,什么都不会少他一份,唯独对小姐您一直存有偏见,可真是了怪了。”
顾宜宁手持团扇,目光低沉,白氏本就不是父亲的亲生母亲,也不是她和顾承安的亲祖母,印象,可是帮二房做了许多危害父亲的事情。
父亲自始至终都以为那是他的生母,虽对白氏偏心大哥二哥的行为有所不满,但也是个愚孝的,对白氏很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