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去哪，打完比赛买本旅游杂志，看你喜欢哪里，国内的吧，国外……我英文不好。”

她不假思索的去补足他的缺陷：“我会说英文。”

“你真厉害，我要加把劲追上你了，”

乔远看住她，心里软得不行，眼中少女冷艳的脸会闪闪发光似的好看，他将话拐回正题：“所以……今天是春季赛决赛，但不是我们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赛事，无论输赢，我会让你开心，当然啦，我会尽力赢下来——我知道你想赢。”

江星愿点点头，胜利是她最渴求的事情。

他絮絮不绝的话，像是一将手，松开了勒紧她颈项的麻绳。

与他对上视线，他很懂得如何寻开心，而且将这种心情传达给她，使她紧绷的眉眼缓和下来，再一次向往比赛以外的事——

对，决赛完结，不是世界末日。

前方不是走错一步就粉身碎骨的悬崖，只是一次职业生涯里的比赛。

“其实我也很紧张啊……”

乔远坦白示弱，双眼明亮，比休息室的灯光还要亮，但不至于刺目。若说江星愿是尖锐凌厉的玻璃片，此时也映进了他温和的光，跟着折射出积极的光晕来，都是因为他。眼看她态度松动，他松一口气之余，也说漏了嘴：“我赛后也有事情想跟你说，但如果输了说这个就很尴尬了，好想赢啊！”

这时，他又一点不像一个早熟得可以带着她玩的男人了。

江星愿疑惑：“什么事？”

他不说话，拿眼看着她，犹豫至极。

她好奇：“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我又不会被影响……诶，你脸红了？”

乔远皮肤也白，可是心思重，平常很难从他脸上看见不好意思的痕迹，跟陆如风没心没肺的厚脸皮又不一样，他惯会拿捏分寸，懂得保持距离的人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而此刻，他年轻俊秀的脸上满是赧色，紧张得像是下一刻就要炸成窜天猴，费好大功夫才坐好——

时间也替他解围，教练跟白舒尹商量好，工作人员前来催促选手出场。

外人一叫他，他就恢复正常了，清脆的应声后转头看她，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反正不能现在说，赢了比赛跟你说，输了就不说。”

太幼稚了，乔远想取笑自己。

然而这招对江星愿很管用，她眨眨眼，气不打从一处来，一边跟着大队走，一边口齿清晰的许诺：“一定会赢！”

走在旁边的白舒尹听见这句铿锵有力的胜利宣言，不由望向她，心中欣慰，他很担心她的状态，早想开解她，只不过对男孩那套恐怕不能对小姑娘使，他知道乔远会安慰人，就放他去了。如今看来，效果不错，他的信任是正确的。

但身为队长，当然不能光信任小朋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