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见老婆婆浑身脏乱,全部蹭在了沈媚儿身上,要知道,这位表小姐最是爱洁不已,且她素来厌恶陌生人的触碰,何况,还是为又脏又乱的叫花婆子。
豆芽立马拉着婆婆,想分开她两。
不过,老婆婆显然激动过了头,只老泪纵横地拽着沈媚儿,哭得不能自已。
沈媚儿浑身万般不适,心里是有嫌弃地,甚至将脸别向了反方向,可见老人家哭得太过可怜,沉吟良久,只咬着牙道:“那什么,我```我是牙牙,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弄疼我了,你```你放心,我```我不会走的,让我好好瞅瞅你好不好?”
沈媚儿的话就如同圣旨般。
一听到沈媚儿说弄疼她了,老婆婆立马松开了她。
却又生怕她走似的,只小心翼翼地拽着她的袖子。
沈媚儿叹了口气后,这才仔仔细细地将人看了又看。
这老婆婆的两只眼睛怕是都有问题,一只眼直接全是浑浊地眼白,另外一只眼磕磕碰碰地,怕是不过只能瞧到一丝亮光,定是认错人了。
“婆婆,您住在哪里啊,我将你送回去好不好,噢,不对,婆婆,咱们回家好不好,牙牙同你一道回家好不好?”
沈媚儿不忍心将老人家推开。
虽是个叫花子,却也是条人命。
她知道,叫花子也是有固定的窝的。
她只得连哄带骗的,套取老婆婆的信息。
果然,老婆婆一听,只一把拉着沈媚儿的手,道:“好,咱们回家,牙牙跟娘回家,牙牙就待着娘跟前,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老婆婆一边激动,一边高兴的拉着沈媚儿朝着西街走了去。
中间,沈媚儿吩咐豆芽买了些吃的,一并带了过去。
只是,踏入西街不久,沈媚儿的神色微微恍惚了一阵,良久,她只强自镇定着,装作若无其事跟了去。
她才是受害的一方。
有甚可心虚的!
便是碰着了,又如何?
打从那日起,她便决定了,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沈媚儿从不上赶着舔,弄。
却也从不会畏畏缩缩,不敢视人。
何况,老婆婆去的地,不一定那么凑巧呢?
前脚,沈媚儿心里的话才冒起,后脚,老婆婆便拉着她来到了西街西尾。
街道的尽头拐角处,便是那间打铁铺子。
早该想到的,此处最为杂乱,亦是最为贫穷,时常有些偷鸡摸狗,或是叫花难民流蹿,并不足为奇。
沈媚儿只绷着脸,将背脊停得直直地,直到路过那打铁铺子门口时,才略微赏了一眼,发现铺子落了锁。
沈媚儿见了顿时抿起了嘴。
“婆婆,还有多远啊?”
路过那菜市场时,见前头越来越偏,沈媚儿便有些忌讳,正踟蹰间,忽见菜市场的王婆子远远的看到她们一行走来,只将手中正在择的菜往篮子里一搁,拍了拍手,便迎了上来,却是四下打量了沈媚儿几遭,瞧了又瞧,瞅了又瞅,嘴上却是问着叫花婆子,道:“兰婆婆,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