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此刻满心都在贺云樱身上,心绪几乎全然是随着她的悲喜而牵动,见她眉眼中光彩振奋,他便自然地也有几分轻松笑意。
然而这一句句听下来,最后竟转回来将他与安逸侯孟煦算在一处,不由叫屈:“我只是转述了老孟的话,如何便算‘我们’的算计,此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贺云樱本来没有想要再多说萧熠什么,但是他此刻半跪似的蹲在自己跟前说话,距离实在是触手可及的近。
她一时没忍住,抬手去戳了一下萧熠额角:“安逸侯的算计,哪里比得了殿下之万一呢。”
虽然自从重生以来,每次贺云樱叫他“殿下”都是因着讽刺或是质问,包括这一句,但因为她恨恨地这随手一戳,萧熠还是有瞬间的欢喜如春风如潮水,骤然满心。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不是。”再应声间,他声音里的明快压都压不住,“算计太多,自以为是,反倒忽略了如何才能让欣然妹妹真正过的舒心如意。我这就去骂老孟,明天就去把尹三腿打断。”
“倒也——不这么急?”贺云樱看着萧熠神色,竟有些想笑,哪有人用这么轻快愉悦的口气说起打残辅臣子侄、世交公子的。
倒也不是说不该打尹三,但一来要不要这么快,二来,萧熠是不是太高兴了点?
“那你想如何教训他?你做主罢。”萧熠蹲了这一会儿,膝头已经有些酸了,却不舍得离开贺云樱跟前,索性直接半跪了事。
贺云樱刚要说话,忽然听到随着晚风似乎隐隐约约飘来几声哭泣,登时心头一紧,便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
其实此时已经很晚了,整个王府里仍掌灯处并不多,花园里除了凉亭里悬着一盏琉璃灯之外,并没有旁的灯火。
贺云樱与萧熠前往花房时是青鳞卫持灯引路,回来这段散步其实只有月光清辉,只是仗着今夜无云,夜色澄澈,走在有花园小路上倒也勉强。
可飘来哭声的这个方向,是花园东北侧,有一片花树小林,再过去便是层层房舍,一眼望去只觉影影憧憧,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
萧熠也顺着望去,不由微微蹙眉,心道不管是谁,到底是个煞风景的杀才。半是无奈地起了身,打手势叫远远跟在后头的青鳞卫过去查看。
很快侍卫便回来禀告:“是小郡主在水榭旁边哭,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小郡主离水甚近,怕有轻生之念。”
萧熠与贺云樱不由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样茫然。
萧婳的性子确实是骄纵了些,但经过前次名为撞鬼实则受伤的教训之后,这些日子已经消停下来。且昨日在天音寺里,看着一切如常,怎么会忽然寻死?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今天是只高兴狗(暂时高兴而已,放心,樱樱从“不那么生气”到“不生气”到“不那么讨厌”到”不再讨厌“”可以多看两眼“等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感谢在2021-06-2020:05:592021-06-2123:2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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