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总能轻易夺走她喜欢的东西,连她万分宝贝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没有例外。
一直被无视被怜悯让嘉禾觉得异常难受,她很想有人能站在她那一边,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那么难堪和害怕。
清高如银朱主动走上前搭讪,沈云亭未作声响。
银珠倒也不在意,淡然大方一笑:“我爹出的这灯谜着实刁钻,小女才疏却对这灯谜颇感兴趣,我爹那个顽固也不肯和我细说。恰好在这遇到了解谜人,便厚颜上前讨教一番。”
嘉禾站在一旁,紧紧抱着方才沈云亭赢给她的锦鲤花灯。
这盏锦鲤花灯给了她一丝勇气。
嘉禾颤着手试着扯了扯沈云亭的袖子唤了声:“夫君。”
沈云亭略微一怔。
银朱朝她看去。
嘉禾努力稳住声音朝他笑了笑:“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月老祠求姻缘签的吗?赶紧走吧,再不去要晚了。”
嘉禾的唇在抖,从小到大类似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她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个。
幸好这一次,有人走向了她。
沈云亭从银朱身旁略过,走到她边上:“走吧。”
嘉禾牵过沈云亭的手,拉着他往前跑,跑得离她讨厌的人远远的。
银朱看着两人跑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眸微微敛起。
嘉禾拽着沈云亭跑,直到跑得够远,看不见银朱了,才慢慢停下脚步。
她呼呼喘着气,喘着喘着哭了出来,从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像是要把多年来憋在心里的情绪都哭出来。
沈云亭递了块帕子给她。
嘉禾接过帕子,吸了吸哭红的鼻子,泪眼涟涟地对着沈云亭,抽抽嗒嗒:“你可不可以夸夸我?”
眼泪是头脑简单感情用事之人才会有的东西。在意别人的眼光,只会限制自己。怯懦之人才需要从别人的话里寻求肯定。
沈云亭默了默,夸道:“你的四肢挺发达。”
嘉禾拖着刚哭过的鼻音,扯了扯他的衣袖:“还要再夸一下。”
沈云亭:“你很与众不同。”
冒失、马虎、幼稚、俗、傻、缠人、怯懦、爱哭这些点十分难得全集中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与众不同?嘉禾擦掉眼泪,醒了醒鼻子,嘿嘿笑了下:“原来我在你心里是最特别的。”
沈云亭一噎,别过脸不去看她晶亮的圆眼:“……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
寒夜细雪飘,嘉禾鼻头被冻得微红,呵出白气,整张脸在花灯照耀下泛着一层薄薄的红。
她伸出小指勾住沈云亭的小指:“你在我心里也是最特别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的。”她没有看沈云亭,只盯着手里的锦鲤花灯道。
虽然这句“喜欢你”她说了一万遍从来没得到过回应。
“若当年你没有被逼着娶我,我们没有那样子开始,你会不会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气氛陡然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