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后突然有一支队伍迎了上来,冲散了前方巡防营的士兵。
耿宏注意到是郗延带的兵,他们涌了上来,与他的小队起了冲突,原本围住谭玉书和苏宛菱的士兵都被冲散了开去,无法再靠近。
他仰头看着前方人群,只见郗延单手握剑砍倒了几个阻拦的士兵,以身躯为刃硬生生的破开了一条道路:“你们快走!”
无数人倒下,无数鲜血流淌,苏宛菱在人群中不顾一切拉住了谭玉书手,冲出重围。
耿宏还停留在原地,他身后有一士兵上前询问:“大人,要追吗?”
他缓缓垂下握着剑的手:“不必了……”
……
同一时间,皇宫宫门外,前来上早朝的一列朝臣已经相继乘坐马车前来,他们聚集在了城门外,等待宫门打开。
而此时,浑身狼狈的苏宛菱搀扶着谭玉书一步一步走向了宫门。
宫门口的朝臣一个接一个注意到了他们,纷纷围在了边上,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纷纷询问——
“这是不是那个谭大人?”
“是行刺了太子的新科进士?”
“我听说是太子一直派人在搜寻他的下落,怎么到了宫门来了?还浑身都是血……”
“他身边的是?”
“嘘,是苏尚书的女儿。”
苏宛菱与谭玉书并肩站着,耳边不断传来众人的议论声,但她已听不到其他,目光只与谭玉书一起看向高耸的宫墙。
谭玉书撩开衣摆,跪到了地上,他手中呈着一份奏书:“臣翰林院谭玉书,上告太子!太子高巍奕于六年前在安山县磐寿村私采铁矿,炼造兵器贩卖敌国沂虎,并以铁矿养兵,在领克郡养私军五万!太子为灭口炸毁安山县水库大坝,致数百名村民身亡,又杀害十数位官员掩埋罪证!所有证据均有口供手印,今在此呈上!”
他此言一出,原本聚集在宫门口的所有朝臣全部都震惊了!
“什么?”
“什么铁矿?通敌的不是户部侍郎谭丛吗?”
“太子养了私兵?”
“安山县灾祸不是天灾吗?原来是人为的?”
有胆子大的官员已经上前来查看谭玉书手中的证据,这些证据全部是证人书写,数十份每一份都按了手印。
此时宫门已经开,有侍卫听闻了此事却不敢有所动作,毕竟这是在宫门外。
又一辆马车驶来,车上姗姗来迟的苏健柏垂着眼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苏宛菱就跪在人群中,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他就站在十步之远的地方,目光淡淡看着她。
在谭玉书出现在宫门口时,他的马车也远远赶到,但他抬头命马车停下,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他不阻止,也不上前帮助自己的女儿。